整个宫殿中，只有开场就以宠物姿态坐在提摩西大腿上的精灵盖亚没搞清楚情况，他几乎就是贴在提摩西怀里任由把玩。

不论主观与否，大贵族自带的力场将精灵裹得严严实，沙发背后跪下好几排虫侍，盖亚才意识到这场星辰爆炸盛宴不仅美丽，危险如放射出来的光线，稍稍不注意，就会被这份美丽杀死。

盖亚贴着提摩西的胸口缩瑟了一下，提摩西把手从伊森身上收回来时，顺手就轻轻拍了拍他金灿灿的脑袋。

过了三四分钟，提摩西才喊了一声卡泽勒，让他给伊森倒酒。

所有重新站起来的虫侍里，只有卡泽勒还能走直线。

换做其他大贵族可能就又要死一批虫侍，提摩西不管这些，他是很典型的只用头狼的类型。

家族狼出问题，他也只惩罚头狼。说句温柔的是宽和，说句刻薄的是懒鬼。

伊森喝酒以后缓过来，提摩西就‘笑’他，冷冷淡淡的声音里有点讨打的刺人矜持。

提摩西问：“不是还想收集熄灭的恒星吗？”

伊森没好气一口闷掉高纯度酒水，苍白的脸色火烧一样回暖，他说：“熄灭和活跃期的星体是两码事。”

“外面那颗白矮星已经没有碳变高密度了。”

“……”伊森脸上的表情很好看，介于‘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和‘你在开什么鬼玩笑’与‘求求你想一想我只是个纯血’的复杂丰富表情，挑起的眉毛，微微歪头的质疑，哑口无言的半张开嘴唇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伊森礼貌的说：“要不把你的眼睛摘下来给我用吧？”

“opos。”年轻的大贵族没有半点诚意，还用了个俚语，“刚刚二觉，还没习惯又拔升一截的体感。”

“那你…”伊森刚要回嘴突然顿住，他侧首去看提摩西，提摩西本来在看外面，眼角余光注意到伊森明显的扭头姿态，又把视线转回来，问了一声，“怎么了？”

伊森突然不说话了，他发现一件事。

提摩西正在‘还原’他们曾经相处时的习惯，他是变回正常了吗？

伊森怔怔的看着提摩西。

那双看过来的绿眼睛里仍旧是寂灭的，沉郁，冰冷。提摩西一觉前眼睛是偏墨的绿，那时还能看清瞳孔特征。竖瞳，双头尖。

可二觉后，那双绿眼睛的竖瞳特征近乎消失，墨绿中仿佛多出一个晕散的黑块，像是变成了圆瞳孔。瞳心漆黑着外溢，他的绿眼睛只要在光线暗淡的地方次次都会错看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