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来了。

小时候的提摩西靠过来是因为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死。

现在的提摩西靠过来,还是因为想要活下去,不被强大的哥哥击杀,想要活下去。

一种隐秘而不可思议的快感随着剧痛生长出来,涅柔斯几乎要被这个念头击晕。

提摩西的本能中存在对死亡的畏惧,但他的本能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靠近你的半身,他能为你击退死亡。

热意与意外回归的微妙情感令涅柔斯力道都软了几分,他抓着提摩西的角,警告似的轻轻掰了掰他的脑袋,想要提起提摩西的头颅,让他不要再继续深挖下去。涅柔斯是能忍痛,但不代表他能一直让提摩西这样放肆地在自己身上挖掘,就算愈合力优秀,涅柔斯也不喜欢自己被‘剖开’皮肉的触感,那意味着弱点的露出。

但猩红的类人异形此刻像头贪心的奇美拉,提摩西的手还保持着小虫态的战甲形态,腕骨长而带刃,五根手指的骨骼全部拉长,生出如刺般的指刃。他一手握住哥哥的腰,深红近黑的异形爪子抱住涅柔斯的腰就似轻轻捞起一根顺滑的缎带。

提摩西不稳定的拟态让他现在身躯的骨骼拉长,除了最开始一直保持着的人的上半身,胸口腹部以下生出斑驳红鳞,苍白渐变深红,胯部以下是筋肉发达的两条类兽大腿,上鳞生着逆刺,黑红灵活如蛇的尾勾粗壮得快要赶上涅柔斯人形的手臂前肘,此刻正紧紧缠在涅柔斯腿上,尾蛇似的在涅柔斯一边大腿上缠了几圈,尖细的尾勾尖正顺着哥哥的白肉往上蹭,滑过雌虫的股缝,沿着雌虫漂亮的腰窝往上蛇一样的滑。

慢慢地,慢慢地,顺着雌虫重要的脊椎往上游去。

面对那点带警告的掰动额触角,猩红的奇美拉并不在意,只是顺着哥哥的力道偏了偏脑袋,拱拱哥哥的手掌心。鼻子和裂如蛇口的嘴与舌还埋在哥哥热淌的腹腔中,涅柔斯优秀的自愈能力变成了猩红奇美拉的大敌,往往提摩西才刚刚舔到柔软的腹腔层,尝到半舌头鲜血,愈合好的创口就要把他的舌头挤出来了。

舔舐,舔舐,要不停地用带刺的舌头去舔涅柔斯,才能保持住溢出甘露的缝隙。

提摩西把脸贴在哥哥的腹部,他的脸还保留着人形,没有鳞,迷蒙的神态与渴求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所向披靡。涅柔斯本该要再用力,可当提摩西将脸贴在他的腹部上,用牙齿与舌头去含着那点点流溢鲜血的伤口时他吮得很小心,先是含住边边泛红的嫩肉,将那块柔嫩的伤口吸得回缩,再伸出舌头继续舔那条溢出露汁的肉缝;因嘴异化,提摩西有点颇难下嘴,他要是完全张开异化的嘴,锋利的牙齿能够瞬间将涅柔斯腰斩白蜘蛛的手就停在虫族敏感的额触角上,这让红蜘蛛忌惮不已。于是,明明是红蜘蛛将兄长开膛,却因为白蜘蛛过于优秀的愈合力喰食起来颇为困难委屈。

红蜘蛛嘬得很用力,舌头一卷,就能含住里面烫热腥甜的汁液,不用力不行,涅柔斯的愈合速度太快了,但凡提摩西吸吮的速度慢点,他就只能吃着吃着变成了嘬嘬哥哥形状漂亮的腹肌。不仅要嘬,还要用舌头往里面顶,钻钻舔舔,要把哥哥露出来的弱点都亲一遍。

涅柔斯过去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但没有一次像这样让他不停吸气。

这点痛感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提摩西太烦人了!

在新肉生长的间隙,会有一种无法避免的生长痒意,这种痒意来自新生的血管,来自重新形成的神经组织与肉芽细胞层,这些脆弱的新生物在愈合的过程中形成新的结缔组织来修复肉体屏障感官模糊,功能尚未完善,纤弱而细嫩的肉极其容易带动神经末梢换言之,涅柔斯腹部的创口痛感对他来说没多少,但敏感的新生血肉生出麻痒被那条讨厌的舌头舔得直击神经末梢,涅柔斯魂都快提摩西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