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被钢铁尸骨拱卫出的纯白祭祀台广场上,竖着十二根石柱,环成一个圈守卫着祭台中心,石柱上面雕刻着无数奇异的花纹符样。

虫族肉体上的先天视力非常好,而摄影探头用的焦距也是顶尖水平配置,无论是在场的雌虫还是直播间的画面,所有的虫族都能清晰的看见。

那个布满铁做的血管脉络的广场祭台中,像是人体中所有器官的连接点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尸骨铸造出的钢铁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个类人型的身躯。

那具身躯覆盖着一层金属色的膜,像一尊银与钢铁塑造出的人形;哪怕是那具身躯坐着,都能从对方坐着的姿态,和已经被金属化的打扮都看出地位十分崇高。

明明那具身躯什么王冠都没有带,在这庞大狰狞可怖的空间中那具类人的身躯就显得非常渺小,而身躯的坐姿一手搭在铁王座的手椅上,一手撑着自己的下颚,微微低着头。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小憩,仅仅是一副放松坐着的姿态,却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只要视线落在那副身躯上,就不会再有任何东西能夺走你的视线。

静默的金属身躯,却有着无比强大的吸引力与肃然庄严感。

而最要命的是,那扇门一打开后,传感器的阈值一下子就冲破了50%,刹那间,整个直播间的评论区像断电了一样再无任何回应。

那股原本只有30%起伏,带着轻柔凉意,让雌虫感觉仅仅是舒适,只是有些奇怪让雌虫无法忽视的无害诱导素转瞬间就变成了极具侵略性的雄虫信息素。

并不会像劣质的诱导素那般强制勾出雌虫的发情期,但比那更恐怖,那是一种让雌虫心生臣服,连主动发情被动发情都要给对方占据主导权。光是感受到,都好像被雄虫注视,拥抱,抚摸那般颤栗。

这还仅仅是棱形立方中四溢出被传导器探头接受到的稀薄信息素而已。

几秒钟前大批在视频前还鄙夷,或漫不经心,或怒火十足,或冷漠的雌虫此刻失神的浸润在那霸道的信息素里,并不难受,却好像被勾到失去了魂。

只是想要更多,更多。想要回归,想要靠近;甚至不存在那种被强制勾起发情的痛苦,是清醒却又迷茫的,他们就像迷失在无边海域中第一次看到灯塔光的水手。

看到了吗?光就在前方。无比清醒,无比渴望。

想要回归,想要触摸,如飞蛾扑火般的被引走了心神,成千上亿的雌虫呆呆瞩目着那视频内,冷寂的祭台上钢铁尸骨王座上微微低着头好似在小憩的身躯。

最可怕的是,那些感受到信息素的雌虫是理智的,清楚的意识到这份信息素里全然没有任何诱导发情的粒子;但他们还是发了疯一样的想要更多,想要更靠近。

这是一股让人能够清楚察觉自己正在堕落,堕落到陷阱中,堕落到无边深渊中的信息素。

无情无爱,仅是本能。

直播间内安静下去,没有任何一位雌虫能够快速回神,他们失神着落泪,如饥似渴的抓着屏幕,死死的看着那铁王座上的抵着脸颊小憩的铁化身躯。

那是谁?

那是谁?

那是谁?

直播间中那些雌虫们失去了战斗力,哪怕是一些低阶的雄虫都被影响到了,过了很久才零星有几条评论滑过。

【那是..谁?】

【是...人形?我看到他的触角了...好狰狞,是...历史里虫族吗?】

直播间里又过了好一会,才响起沙哑的笑声,痴痴恹恹,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迷恋与崇拜。

摄影雌虫在开门时打开了人声收音,现在,那怪异的笑声慢慢的在直播间里响起来,似哭似笑,用力又扭曲,被人从喉咙里,肺腔中用力挤出来,像淹水的人努力呼吸间隙的氧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