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倒是从几个嘴巴不那么严实的乳娘口中探出点消息，因此还抓出了不少月上人间埋在铺里的托，都吩咐管事娘子盯住了。

现在还说不准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月上人间里头的内情如何，还是他们单单就只是收了人家的好处费办事，因此处置这些人的事都得放一放，等之后再来商议。

而就在金梨焦急等待岳珩的消息时，莞娘倒是在中午交班时唤住了她。

“梨娘。”莞娘唤了她一声，见她停住脚步等她，便赶紧快走几步将她拽到一旁，窃窃私语道：“梨娘，我看这事太大了，不是我们能兜住的，你要不找掌柜的说一说。”

金梨顿时神色一肃，心知莞娘那小姐妹定是探出了什么，莞娘才会如此反应。

事态紧急，金梨便直接带着莞娘去找李掌柜，见柏荇也在，便直接让莞娘将她那小姐妹打听到的事说了：

“我那姐妹在翩飞楼，这两天我请她打听月上人间的事，便多留意了一阵，没想到昨日真叫她遇见一名客人，喝醉后就透出口风来，吹嘘了好些月上人间里头的事……”

三人越听越是眉头紧蹙，菀娘那小姐妹遇到的人说起来还是月上人间里头的管事，喝醉后就不停吹嘘。

菀娘那小姐妹也是机灵的，见那人吹嘘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便用了激将法，男人酒后更是受不得激，当即将他们如何利用骗来的乳娘赚钱，逼着每个乳娘在三洞之间轮换，半点没有休息的时候。

要是遇到不听话的，或者不愿乖乖就范的，除了将她们关押起来外还会动辄打骂，又说开了这壁洞反而比起以前在南方弄那些黑楼子更方便，任由他们怎么打骂，只要不在重点部位留下伤痕，外人也看不出来，听得金梨心头直冒火，万万没想到这些人这样恶毒。

菀娘那姐妹听到这些话，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心想多问一些，又激了一句他们怎么不怕衙门找上门，那人一脸自得意满地拍拍胸脯，然后便将自己拍吐了，吐完后彻底醉倒，再也探不出消息。

“这些倒是与我们先前的猜测差不多。”李掌柜听完后率先说道。

柏荇沉思片刻，“这些人以前是开黑楼子的，倒是条线索，可以让人查一查。”说完，便喊了柏庆进来吩咐他找人去办这事。

见金梨面露不解，菀娘当即解释道：“黑楼子也是花楼，不过里头的花娘多是他们从外地拐来的，既不用本钱，也不用上税银，收的也不过就是十来个铜子的事，比档次最低的花楼还便宜些，且随便找间屋子就能开门营生，去的也多是些下九流的人，一旦花娘不中用了，便会被他们卖去深山老林，是死是活都没人知晓。”

金梨听了一阵胆寒，她还以为这个世界都已经开放成这样了，不至于出现这样糟践人的情况，没想到黑心买卖到了哪个时代都有人做，而且看样子还赚了不少，不然也不会挪窝挪到上京了。

柏荇吩咐完柏庆后，朝菀娘道谢，菀娘连道不敢。

柏荇又道：“也替我谢谢你那小姐妹，若有可能，还请继续替我们打听一二，这事过后，我必当重金相报。”

菀娘却是踌躇了好一阵子才道：“东家，若是能，能不能麻烦您将我那姐妹也从花楼里弄出来，她也想来我们这儿上工。”

金梨微微一愣，刚刚被那些人利用壁洞干的事恶心到了，心里多少有些埋怨自己怎么出了这么个主意，此时听菀娘这么一说，顿时又来了精神，也跟着期待地看向柏荇。

柏荇却是微微蹙眉，若是在其他花楼也就罢了，这在翩飞楼，那还真是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