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我来买,伊就无话可讲了。"
张爱玉点头感慨:"上了岁数的阿婆旧时苦怕了,现在生活条件改善,伊拉总归还是抠抠搜搜,一辈子改不脱了。"
“可不是这样讲!”陈母才附和,孙师傅提着马桶下来,两人连忙给他让路,张爱玉想起什么笑道:“我有桩事体不晓哪能讲,讲吧觉得没啥大不了,不讲吧搁在心底又难过。”
陈母“哦”了一声:“侬讲,我听了嗳!”
“前两天阿鹂悄悄同我讲,陈宏森提出要和伊谈恋爱!我同阿鹂讲高中三年邪气非常重要,考上大学要谈恋爱随便那你们,但以在现在还是以学业为重。”张爱玉打量她的神色:“阿鹂懵懵懂懂未开窍,我说什么都听进心里,但森森,呵呵,伊就老嘎厉害了!还得麻烦陈阿姨做做伊的思想工作。”
陈母不露声色倾听着,直到她说完,方叹息一声:“依我从前脾气,一定要让伊狠狠吃一顿生活揍一顿,简直不像话,都高两了,再过一年就高三,还有闲功夫谈恋爱,论着急我肯定比侬心火烧......嗳,不过伊以在大了,个头比我还要高,我看本书里专家讲,高中学生正进入青春期辰光时候,在此期间性格是叛逆、桀骜不驯的,家长若是骂伊、打伊、或命令伊不许这样不许那样,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就是和那你们对着干、偏要做,气死那不罢休。”
她微顿:“所以我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张爱玉听得糊涂:“陈阿姨话里意思是?”
陈母微笑道:“只要伊拉学习成绩不下降,行为有矩,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反过来,待我们抓到把柄再教育,比不分青红皂白命令伊不许谈恋爱,更有理由和底气,由不得伊不听!”
她又意味深长添了一句:“我和秀美(阿鹂姆妈名字)从前读书时曾约定过,以后伊生女儿,要嫁把我儿子,我讲求之不得,一定当自己亲生女儿对待!”再拍拍张爱玉的肩膀,哼着小曲下楼梯走了。
张爱玉晚上困觉时细述给沈晓军听,沈晓军冷笑道:“陈宏森这小赤佬,竟敢对阿鹂起歹念,好大的狗胆。”
张爱玉又觉他这话说的严重了:“青春少年少女情思萌动,可以理解,我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
他道:“我有一桩事体保密着,一直没讲给你和姆妈听哩!”
张爱玉好奇心起,催他快点讲,沈晓军小声说:“阿鹂初三那年,被捉到公安局里一趟。”
还有这种事?!张爱玉大吃一惊,听他接着道:“便衣警察躲在小马路围捉卖盗版光碟的贩子时,也活捉到个小顾客,一起带到公安局,警察问伊是替啥人买额,先不肯讲,后来承认是替阿舅买额,我被电话叫去严厉地训诫一顿.....”
张爱玉忍不住打断他问:“阿鹂买的盗版光碟叫啥名字?”
沈晓军回忆:“也没有封面,卡着一张白硬纸壳,用钢笔写的名字《西门庆大战潘金莲》。我扫扫两眼,就被公安局收到柜子里。”
张爱玉笑倒在枕上,让他轻揉肚皮,笑痛了。沈晓军替她揉着,一面咬牙切齿:“后来我问过乔宇,才晓得是陈宏森哄骗阿鹂去帮他买!阿鹂这憨丫头,死活隐瞒着,还让我替他背了黑锅。”再道:“阿鹂以在大了,我当舅舅的有些话不好讲,你这当舅妈的多上心,耳提命面让她离陈宏森远些,越远越好!”
想想又不甘:“陈家妈讲那话,什么狗屁约定,无凭无据不作数,封建思想迷信一套,咱们阿鹂又聪明又漂亮,做啥非要嫁把她的儿子,我坚决不同意!”
张爱玉轻言细语提醒他认清现实:“你不同意有啥关系!你不过是阿鹂的娘舅呀!”
沈晓军一时没话说了,还怪消沉的,有一下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