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3)

沈家妈忙道:“外头冷,再加件衣裳。爱玉,爱玉,给晓军拿件外套来。”张爱玉连忙奔下来,沈晓军接过外套穿了就走。

“建强做啥严重事体啦?半夜三更警察来捉人,吓人捣怪怪吓人的!”孙师傅问着旁人,人家给他使眼色,也没看清,又大声问:“老板娘,建强是不是......他真是......”

就听得“咕咚”一声,那老板娘一个倒栽葱往地上倒,幸得薛阿姨在旁边搭了把手,否则这摔一记也够她受的。

建丰吓得脸色惨白,跑过去使劲摇着喊:“妈妈,妈妈!”却见她脸色青白,浑身抽搐,牙跟紧咬,吐出白沫。

一众都唬住了,沈家妈又喊起来:“宝珍,宝珍快来,阿鹂,快叫小姨来救命。”

梁鹂一溜烟跑进房,见宝珍上床要睡,忙去拉她:“姨姨不好啦,快去救救建丰的姆妈,她昏过去了。”

宝珍蹙紧眉穿鞋,不高兴地嘀咕:“吵死个人,还让不让人困觉,明早我还要上早班呢!”她到楼下见聚集一众,没好气道:“要想她死,你们再围的紧些。”

众人忙疏散开,她走到平躺着的老板娘跟前蹲下,翻翻眼皮,朝建丰道:“你去打盆水拿毛巾来。”姚老师已经端水过来,把搅干的湿毛巾递给她。

宝珍将她的脸侧向一边,用劲掰开两排牙齿,迅速地把毛巾往里塞,不慎被她咬着手指,一下子一个血印子。

再要了块毛巾替她清理嘴边白沫,又朝建丰道:“去找找你姆妈有什么药,写有卡马西平或苯妥英钠丙戊酸钠字样的,再端杯水来。”

建丰擦着眼泪往房里跑去,皆晓得宝珍脾气大,想问也不敢问,又憋不牢,还是陈母小心翼翼地:“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宝珍道:“她是羊癫疯发作。”看其四肢抽搐渐缓,咬毛巾也不像开始那般死紧,又添了一句:“吃些治癫痫的药就没问题了。”

“哦!”陈母恍然说:“原来是这个病!”

薛阿姨插话进来:“我先前就在想大约是羊癫疯!”

“伊就会得马后炮。”孙师傅撇嘴,他这些年专拆薛阿姨的台,乐此不疲。

气氛总算轻松了些, 建丰找来药和水,宝珍抬起老板娘的头枕在胳臂上,帮喂吃药,又过了会儿,她不再抽搐,脸色渐缓,只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宝珍道:“哪位爷叔来帮忙,把她抬到床上休息,地板太凉!”

姚老师和孙师傅过来,一人抬腿,一人架肩膀,弄到房里床上去。

宝珍摸摸建丰的头:“那妈妈交付给你照顾,再有啥问题就来找我。你是男子汉要坚强!”语毕打个呵欠上楼回家。

众人也各自散了,梁鹂和沈家妈睡一只床,沈家妈拥被坐着,梁鹂问:“建强哥哥还会回来吗?”沈家妈沉默了一下,没有答反道:“小孩子不要管这些,快点睡觉,明早还要上学堂。”把电灯拍地拉灭了,只留一盏台灯,梁鹂闭起眼睛数羊,忽然听见卖夜宵的小贩进到弄堂来叫卖:“柴爿馄饨.......鲜!红枣糖粥......甜!”

推车的轱辘一轮轮碾压着石子路,发出岁月沉重不经留的叹息声。

梁鹂朦胧听见有人开门进来,沈家妈压低嗓音问:“寻到建强他爸爸了么?”沈晓军“嗯”了一声:“他也心大,锁了店门和几人在里面搓麻将,我叫门,还以为是警察来查赌,就是不应不开,折腾老长辰光时间,我真的想揍伊一顿。”沈家妈道:“侬不要惹事,把话带到就好。老板娘也可怜,起早贪黑,好容易培养出来个大学生,就这样毁了。方才还发一通羊癫疯,受刺激太大,幸有侬阿妹救急,否则要吓死我们了。”又道:“赶紧去困个回笼觉,早起还要上班。”

沈晓军倒了杯茶吃,要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