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说话。
“阿宇啊,侬在做啥?快回来!”乔母看到点乔宇还没回来,便走到弄堂口来迎,恰见他三个站在那里,以为在白相,皱起眉不太高兴。
乔宇把手帕塞进梁鹂的手里,朝他姆妈快步地走去。
陈宏森刚要开口,就听有人喊:“阿鹂!”他回头,是沈晓军下班回来了。
沈晓军一手提着半只烤鸭,晃悠悠地走近,看见梁鹂眼泪汪汪,抬手给陈宏森额头一个爆栗子:“是侬欺负伊哭了?”
“讲讲清爽清楚,到底是谁欺负谁!”陈宏森气得不行,这一家子什么人呀!
“我们阿鹂这么乖,她还欺负你不成?”沈晓军又要抬手赏他,陈宏森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溜烟跑了。
“走,跟舅舅回去!”要牵她的手,梁鹂握紧手心里的帕子,别扭着不肯走。
“来,我背侬走!”沈晓军见状,笑着蹲下身,把脊背朝向她。梁鹂心思是灵活的,便趴到他背上,小手揽住他的脖颈。
沈家妈一直在弄堂里和邱婆婆噶三湖,看到沈晓军背着梁鹂过来,才放下心,金黄的阳光追在他们身后,她迎过去接过烤鸭,朝梁鹂道:“外婆答应买烤鸭给你吃,呶,专门叫舅舅买回来,外婆欢喜你,你也要听话,不要再想回新疆啦,以后姆妈爸爸还有弟弟都会回来的,就能一家门团聚了!”她说着,却突然红了眼眶。
梁鹂默默地把脸俯在沈晓军的肩膀上。
第拾肆章
吃晚饭时,沈家妈摒不牢问:“爱玉回娘家冒一个礼拜,伊她又闹啥脾气?”
沈晓军朝正啃着烤鸭腿的梁鹂努下嘴唇,沈家妈会过意来,哼了一声:“随便伊去!侬也勿要去接,爱回不回!这房子以在现在还是我讲了算数,旁人休得指手画脚!”
宝珍挟一筷子酸辣白菜吃,笑着道:“阿哥,侬啥辰光时候和嫂子一道来医院检查,五年都怀不上,我问过妇产科医生,有病早治为好!”
“侬才有病,神经病!”沈晓军拿筷子头狠敲她一记,宝珍捂住额大叫:“姆妈,侬看阿哥呀.....又欺负我!”
" 好好吃饭,皆少说两句,天下太平。"沈家妈油生烦恼,这也是一块心病,她把丝瓜蛋汤捣进碗里泡饭吃。
沈晓军最先吃完饭,热得汗趟趟滴,把湿透的背心脱掉,站在电风扇跟前像一堵肉墙,随手转开电视,有个女声在唱: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坠落,消失在遥远的银河.......沈家妈一激灵:“《昨夜星辰》开始啦!”端起碗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沈晓军有些讪讪,他打着赤膊出房,准备去阿宝屋里看《神探亨特》。
梁鹂听得纱门砰得阖上,她才把鸭骨头搁到桌面,又听见纱门从外打开,偏过头去看,舅舅抱着一只绿皮大西瓜进来,后面跟着舅妈张爱玉还有位丰肥的阿婆。
那位阿婆进门就哇啦哇啦地喊:“亲家,我来看侬啦!”眼乌子眼珠麻利地望桌面一扫:“生活好,吃烤鸭!”
沈家妈连忙把碗放下迎过来,笑着道:“那你们吃过饭了?要么再随便吃点!晓军,再去炒一盘鸡蛋来。”
张阿婆摆摆手:“天热勿用麻烦,吃过来哦!”她径自走到沙发坐下来:“唉哟,昨夜星辰开始了,素云和建邦离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