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鸿能听得出顾太师话里的顾虑,忙替他解释说:“施桃花之父当初在科举前帮助过我,一时感激便指腹为婚,多年后她父母双亡来京都,自然是不能弃之不顾,人固然不能忘本,韫烨的正妻才是重中之重。”

此番话滴水不漏,叫人找不出错来,顾德易满意的抚了抚胡须,众人觉得无趣便开始敬酒。

一场寿宴办了整整一日,直到夕阳西下方才作罢,江韫烨一直未看到顾贞绵的身影,借口离席去寻走至花园内远远瞧见二人。

黑灯瞎火离得也远看不清是何人,只觉得是一男一女。

他正要转身去顾贞绵的院子,就听到那处男声传来的亲昵的唤着贞儿,江韫烨反应两瞬喝下去的酒瞬间涌上脑袋,令他脸红心跳。

步子飞快的往他们那儿迈去,在柏寒洲还未碰到顾贞绵时就被他一拳头打在脸上狠狠地摔地。

“你在碰谁。”他浑身都是酒气,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嗓子都感觉在冒烟。

“韫烨你做什么。”顾贞绵推搡了一下没推动他,想蹲身去扶柏寒洲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顾贞绵疼得手腕钻心的疼,江韫烨还不自知的加力。

“你想让她的手腕报废吗?”这一拳他接得结结实实,嘴角被打破了,却忍不肯低头的站起来。

二人对峙,江韫烨身量高又壮实,柏寒洲是典型的书生身材清瘦肤白,长相也有些女气,光看气势就弱了几分。

江韫烨咬牙盯着他说:“他真住在顾府?”

“我住不住在这里与江千户并无关系吧。”柏寒洲毫不示弱的反驳。

“老子问的不是你!”

顾贞绵揉着被掐红的手腕,蹙眉说:“是,那又当如何。”

江韫烨气得胸膛起伏好几下,抓住她的肩膀说:“他一个男子与你同屋檐下你的清白都不要了吗?”

“他住东厢房,我住西丽院,我为何平白无故会失清白,还是说连你都这么觉得。”顾贞绵推了下他的胸膛,这下很轻松就推开了。

柏寒洲前跨一步横在二人中间说:“江大人喝醉了酒就不要到处耍酒疯,免得酒醒之后后悔莫及。”

“你是不是还没被我揍够。”江韫烨眯起眸子,里头满是躁动与危险的信号。

在他还未出手前,顾贞绵冷淡开口:“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绵儿,我……”江韫烨松开手,脑子乱成一团,看到顾贞绵躲在柏寒洲的身后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时,他终于泄气了。

回到大堂时人已经都快走光了,顾府的丫鬟想来搀扶他,被他挡开了手。

仔细一想,这一切仿佛都是由桃花开始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会在踏青时看到那一幕,又怎会惹得绵儿生气。

心中无数个想法堆积在一起,他阔步离去,骑马往院子去。

院中无比的安静和谐,桃花一番沐浴更衣完后发现自己身子状况恢复得很好,这会儿高兴的哼着小曲,正要上床榻歇着呢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

如照喊道:“主子睡着了,少爷明儿个再来吧!”

“施桃花呢?让她出来!”江韫烨的声音无比响亮,且越来越近听着就在门外。

桃花随意套了件外衣打开门,刚将门打开一个人就倒下来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双手撑在前头倒在地上,疼得眼泪在眼中打转,身上的江韫烨耍完酒疯管自个儿睡着了。

桃花嗷嗷大叫,怎么都推不动身上这堵人墙,一众丫鬟反应过来赶紧上来拉,好容易才将她救出来。

如照使着劲问:“主子,少爷放哪儿啊。”

“送回去吧我不想看他耍酒疯。”桃花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