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战争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艰难,汉军劣势明显,尽管早已知道这次会打赢,但李盛还是想先去看看。

他在沙漠边境停下,看着身后神情严肃的张次公等人,有些犹豫要不要带他们进去,这次行动会深入本部边缘,危险系数还是很高的。

韩说看着半空中飞着的大金雕,伸出手臂让它落下,摸摸它的翅膀:“阿曜,我们都信你!“

大金雕蹭蹭他的下巴,还是没动,只是眼睛盯着天边的残阳,爪子来回踩着,看起来有些焦灼。

一直等到太阳落下,李盛才带着他们一路绕行往里面走,马儿都裹蹄勒口,人的嘴里也都咬着一块软木,这些年来鹰扬卫没少跟着大金雕出行,一系列道具都是齐全的。

就算能提前预知危险躲开敌方,李盛也不敢带着人走近了,一直慢慢地绕着圈走,好在外围的巡逻兵还是比较少的。

到了最外围的牛羊圈附近,李盛不敢再往前,示意后边的人都躲在一片灌木后,为了安全,他们的马都没骑过来,留了一百五十人在十里地外看着马,剩余的一百五十人跟着大金雕潜行过来,幸亏这一大片灌木还算高大。

把这群人留下,李盛迅速飞起来,往最中间的高大王帐飞去,这一夜,伊稚斜单于正斜坐在高台上饮酒,一边饮酒一边和身边的两个人说着什么,时不时地把怀里的一个汉女搂过来摸两把,下面是一队歌女,身上披着红色的纱布载歌载舞。

今天这个日子也是李盛算好的,今天是月圆之夜,伊稚斜最爱在月圆的晚上邀请部下饮酒作乐。

“汗王,还是把这个汉人女子拖下去吧,不知怎的,我今夜总觉得不安,这女子是之前上郡郡守的女儿,于我们有生死大仇啊。”

伊稚斜哈哈大笑:“乔桑果,你也太小心了,这个汉人女子连咱们说得什么都不懂,就算她能听懂,她能跑得出大漠吗?我知道之前你被奸细偷听过吃过亏,你若是不放心,待会儿酒宴结束,我就把她赏给我的近卫们玩儿。”

从军营里走一遭再出来的女子,非死即残。

那个乔桑果举起酒杯:“汗王说得是,倒是我多心了,喝!”

李盛蹲在帐篷顶子上看着那个汉人女子,发现事情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当伊稚斜说出“近卫”“玩玩儿”这样的字眼时,她的眼神很明显不一样了,但她低着头,谁都没注意到,要不是李盛花积分开了多方视角,根本就注意不到。

那女子很快又平静下来,继续麻木着神情被身旁的伊稚斜搂在怀里。

她一定听得懂匈奴话!

现在的难题是,该怎么把她带出来呢?

李盛蹲在帐篷顶上往四周看,注意到了西南角上那一片牛羊圈,脏乱不堪的矮栅栏里有不少被掳掠来的女子,最角落里有一块地方,是几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有汉女,也有其他异族女子。

李盛忍着内心的怒火恼恨,飞过去细看,有一个身上披着一件泥灰色毯子的女子,身下的毛毡已经被献血染红后又干涸板结,她面无血色,只有胸膛处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她是被奸辱后怀孕了,然后又被逼着放牧,流产了。”系统的声音都不自觉低落下去。

李盛只觉得胸口闷闷地疼,呼吸都难受起来:“她还能活吗?”

“如果在你原来的时代,还有可能。”

但是现在......

李盛实在不忍,轻轻落下来落在她目光所及的栏杆上,映着月光,它爪子上刻着如意纹的金制爪环发出闪亮的光。

那个已经有些发晕的女子拖着身体靠过来,伸出满是细小伤痕的手,努力抬高,轻轻摸了摸那个金环。

“如意纹,小篆的平安刻字,大鹰,你是汉人养的鹰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