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三十岁就犯蠢了,分不清里外了?

刘彻被扇懵了。

他看着桌案上愤怒地啾啾叫的阿曜,有些迷茫:阿曜在愤怒什么啊?

等李盛把刚才地公文摔到他面前,翅膀尖尖指着“安置降俘所耗”一栏冲着他呼扇着翅膀时,刘彻这才反应过来:阿曜心疼钱了。

屋子里的人早就被训练有素的春陀公公撵出去了,殿内就一人一鹰,刘彻叹息一声,把大金雕抱过来跟他讲:“这笔钱不好省的,草原上的人太多了,咱们杀不完的,只能分化,先把右翼打残了,他们要么被杀,要么投降,投降的可能性还更大,若是知道早先投降的族人被苛待,他们只会死战不降,对于汉军,损耗更大。”

李盛安静了一些,但心里还是不平,那也不能让汉人供给啊,凭什么啊?他们有手有脚的,还是曾经的仇人,带入一下边郡六城曾经被杀掠的百姓,简直都能呕死。

“啾啾!”李盛气愤地用爪子挠了一把身下的皮垫子,瞪着刘彻:你让他们干活儿养活自己啊!

刘彻也很为难,俘虏来的匈奴人不能放到边地,以防他们逃回草原或者做内部接应,但如果让他们融入汉民,那也是天方夜谭,从高祖时期两边就是死敌,这些年来,中原地区哪个村落没有牺牲的儿郎?两边一见面,只怕当即就打起来了。

李盛瞅着铲屎官为难,也沉默下来,这些人倒成了大难题了。

一人一鹰对着挠头半天,刘彻先振作起来,把大金雕抱进怀里:“阿曜,你不用太在意这件事。”

刘彻看着大金雕棕褐色的双眼,他的声音非常平静:“阿曜,万事皆有利弊,既然要抗击匈奴,那么无论是民生疲敝,还是边民愤慨,这都是平定匈奴的代价,至于我,来日史书工笔,也少不得一句穷兵黩武,但是,这都是值得的,我平定四方,据儿将来就能与民休息,令百姓安居乐养,这一来,至少能保大汉百年基业。”

刘彻抱着大金雕慢慢走出去,走到宫里祭祀先祖的一座宫殿,迈步进去,刘彻抬头看向高台上的一排神位。

“高祖平定中原,吕后与文景二帝蛰伏数十年,百姓繁衍生息,人口增长,国库积钱,我受祖宗恩惠,承江山基业,抗击匈奴,既是少年立誓,也是数代先祖所愿,无论这条路上有多少困境,我一步都不能退,因此,在大事完成前,我一步都不能走错。”

李盛心情沉重地跟着霍去病离开了长安,这次如果再有俘虏,要安置他们,中原百姓的负担会加重吧。

他临走之前,刘彻已经在谋划白鹿皮币,意图从诸侯王手里捞钱,还鼓励富商捐钱,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桑弘羊已经来到了长安,想来,盐铁专营这条传延千年的政策,也即将登上历史舞台了。

离开了中原,李盛暂且吧这事儿抛出脑海,开始专心跟着大军往西北方向前进。

霍去病带军向来是疾行长奔,很快,他们就翻越了乌鳌山,遇上了第一个部落“须卜”,这是匈奴的一支贵种,他们常常和单于联姻,是贵亲大族。

到达须卜部落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随着霍去病的第一支箭射穿帐篷顶上的大旗,汉军的马蹄声如同奔雷一般轰鸣作响,从远处的山丘下冲杀下来。

在突如其来的攻势下,匈奴队列都没来得及排布,只能仓促应战,这一战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杀敌二千人,俘虏一千六百余人,牛羊辎重无数,李盛飞在半空看着这一片牛羊牲畜,有种丰收的喜悦,还是得大部落,真豪气啊!

霍去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让将领们统计缴获,他下令“辎重人众弗取”,继续加速前进。

这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汉军顺利越过了一条叫“狐奴”的河流,陆续穿越了五个小部落,,一路且战且行,一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