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正听得带劲,就感觉有人在使劲儿拍他头顶,谁啊,真没礼貌!

韩嫣怒而抬头,跟树杈上眼神凶狠的大金雕对上了眼神妈呀!

惊得两人都抖了一下。

李盛觉得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施暴的爪子了,这一天天的烦死了,刘彻是个败家子儿,你俩也是闲得冒泡!

李盛当了动物后,向来是有仇当场报,于是爪勾勾住旁边一枝树杈猛地一放,树枝被拽得摇晃不止,把落叶枯枝残果尘灰抖了两人一身。

看着两人灰头土脸地往下扑腾,大金雕冲着人威胁似的叫了几声,拽着另一根树杈作势就要继续抖,韩说赶忙求饶:“阿曜,我不说了!我这就闭嘴!”

大金雕临走前还故意冲着韩说拍打翅膀,呼了他一脸灰。

临出宫前,他见到了主父偃,他高坐车上神色凌然,下面是一个小官,卑躬屈膝地说着什么,陪着笑脸把一份文书递过去。

李盛不大高兴地撇过头去,这人刚开始还是挺像样子的,但是被刘彻重用后却越来越飘,现在更是狂得没边了。

主父偃从年少时期开始,游学将近四十年,直到年岁已老,才得以显贵成功。

他的运气不好,才华不被认可,四十年来处处碰壁人人见弃,这种被排斥和冷眼的长久经历,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扭曲了人的心志,一朝得志,他便迅速膨胀起来,似乎要把之前的委屈都报复回来,主父偃这一年来分外骄狂,盛气凌人倨傲无礼。

有人劝他不要这么横行霸道,但主父偃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年老,时日无多,自然是要随心所欲。

“四十年来,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宾客弃我,我厄日久矣,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吾日暮,故倒行逆施之”。

如果是这种人生信条,那主父偃的所作所为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那个小吏走了之后,主父偃的马车仍然停在宫门旁边没动,没过一会儿,一个宦官打扮的人从长乐宫的方向走过来,笑呵呵地向主父偃行礼,这次主父偃的神色就郑重很多,让着这个宦官进了马车,看起来是有要紧事商量。

李盛懒得过去,就站在宫墙上让系统开了视角,打算听一听主父偃在干什么。

“您当真舍得女儿?齐地远离长安,这一去,可就是此生难再见了。”那个宦者轻声问道。

主父偃叹息一声:“我也疼爱女儿,只是我已经年老,总要替她打算,把终身安排好才能安心,我过够了贫苦日子,与其嫁给布衣平民受穷一生,倒不如搏一搏宫门皇家。”

说着,他从马车侧壁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对面的人:“此事便只能拜托你了!此事若能成,我另有重谢!”

那个宦官接过来掂量了两下,便笑起来,两人又寒暄片刻,便各自分开了。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李盛再联系最近宫里的事情,大致理清了思路。

王太后入宫前,曾在民间生过一个女儿,后来刘彻亲自迎回,封为修成君,修成君又有一女,纸巾未有婚配,眼见外孙女终身无靠,王太后不免焦心,便思量着想把外孙女嫁给诸侯王才算是荣华一生。

看来看去,王太后觉得齐王最合适,一来,齐地富庶安定,齐王据说也是性格温善;二来嘛,就像是主父偃想得那样,齐王至今无有子嗣,机会大啊。

想法很好,可是派谁去呢?这时候,有个叫徐甲的宦官站出来表示愿意前往,他本是出身齐地,当年从齐国选上来进宫伺候的,他自告奋勇前往,王太后便把这件事交给了他。

主父偃听说了这件事,便想着把自己的女儿也一起送入齐王后宫,看在自己这个天子宠臣的面子上,料想齐王也不敢薄待他女儿。

李盛想清楚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