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胤禛很快就下诏册封十七阿哥为果郡王,着管理正黄旗、镶蓝旗事务,还赐了白银一万两。

次年八月,祭天地社稷,胤禛不想派皇子去。

当年康熙早早地立了太子,但同时,也立下了靶子,当年的胤礽之祸,一半在他自身,另一半,就在旁人的趋利之心上,很多时候,是他身边的大臣逼着他催着他走到了那个处境。

胤禛对弘晖很满意,但是,正因为属意于他,胤禛才想保护弘晖,不想让他落到当年的废太子的处境。

太子一立,兄弟,便成了君臣,他当年是胤礽的臣弟,深知君臣名分能让兄弟之间产生多大的隔阂,虽说弘晖与弘时他们和睦情深,但胤禛不想赌。

未免重蹈先帝覆辙,胤禛在八月甲子,召王公大臣,当面下旨道:“储位,实乃千秋万岁社稷江山之大事,非仓促之间一言而定。”

言下之意,他目前没有立太子的打算。

也因为这个缘故,八月里的祭拜大礼,胤禛哪个儿子都没派去,反而把刚上位的十七弟允礼派去干活儿了。

旁人看着,只觉这位新出炉的果郡王实在是聪明,居然攀上了怡亲王,如今还能代祭天地,也是御前的红人了啊!

另一边,端亲王允禩一改往日温柔和善的形象,把贪赃朝廷拨款的官员从小到大顺瓜捋藤地抓出来一大堆,在新帝给他的第一份考卷上交出了让胤禛满意的分数。

允禩也是没法子了,他骨子里是温和儒雅不肯得罪人的性情,但是眼下,他不得罪别人,就得罪皇帝了啊!

允禩毫不怀疑,如果他胆敢像当年查废太子那样包庇托赖,胤禛绝对不会容忍他,说不定就把他爵位一撸把人扔到犄角旮旯去待着了。

他能忍,孩子们呢?他的女儿那么娇弱,从小到大,福晋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护着养到这么大,要他看着亲女儿去蒙古送死吗?!

还是让别人去送死吧。

胤禛看着人上道,也比较欣慰,看着老八这阵子累得要命,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就给赏了一大堆东西,又给了他个新差事理藩院尚书。

胤禛让人去传旨,站起来活动了活动手脚,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天色:“弘时带着元福出去跑马,还没回来?”

这都快四点了啊。

此时的元福,正在郊外碰上了老五允祺带着老九允禟出来放风。

允禟骑着一匹黑马,一脸的不开心,他确实不怎么看得起老四当皇帝,老四整天死板着个脸,跟谁都冷冰冰的,哪有八哥和气?

嗯,不得不说,老九的确是老八毒唯。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看着八哥都认输了,吭哧吭哧跑到河南山东去给老四办差,他还能怎么办?

额娘和五哥是八百个不放心,老四让五哥看着自己,五哥真就把自己带在身边不放,连出来跑马都要跟着他一块,生怕他做出什么蠢事儿来。

唉,过年的时候他进宫,额娘拉着他的手哭得满脸是泪,他福晋也在一边红着眼圈,他又不是傻子,老四都当了皇帝了,他还能干嘛?他难不成还能冲进养心殿把老四搞死,把八哥弄上去啊?

做梦还差不多。

可惜,由于他之前干果的荒唐事儿太多,前科累累,眼下他的信用值为零。

今天跑马还遇上了弘时弘历弘昼这三个小阿哥,允禟坐在马上,百无聊赖地开始逗侄子玩儿。

要知道,这人嘴贱惯了,是很难改的。

“哟,弘昼,你这准头儿可太差了啊!比你阿玛当年也好不了多少。”

刚说完,他就被五哥瞪了一眼:背地里蛐蛐老大,还是当着人家儿子的面,你不要命了?!

允禟被亲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悻悻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