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流下。

路途遥远,即使刘邦是吏,一路上也不可能多舒服。吕娥姁实在是不忍心年幼的孩子受这样的苦。

刘盈自己想去增长见识,良人说机会难得,她从理智上也知道这样不错,就同意了。可见到刘盈离开,她心里还是快被忧惧撕裂。

吕嬃挽住阿姊的胳膊,轻声安慰阿姊。

吕娥姁踮起脚尖看着马车扬起的尘埃,哽咽不止。

刘盈则满脸笑容,且笑容越来越大。

他张望了一番。

秦律严格,黔首无事不能出城。现在时辰尚早,周围除了为他阿父送行的人之外,没有其余外人。

嘿嘿嘿。刘盈确认了环境后,发出了怪异的笑声。

等拉车的马完全启动,刘盈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

“二舅!你常在我耳边说我阿母不该嫁给阿父,应该给县令做妾,好让你在沛县横着走!年年都说!月月都说!每隔几日就说!”

刘邦握着缰绳的手捏紧了。

“我和阿父离开之后,你可不要趁机逼阿母给县令做妾!我不要回家后没了母亲!”

吕娥姁眼前一黑,靠在了吕嬃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