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去换了个衣袍,便来了兴致呢?
三人都是聪慧的,仅凭疏影这一句话,便笃定了她在船舱后头定然遇到了一些‘趣事’。
花妈妈也有些惊讶的朝疏影看来,她扶了扶自己发髻上的银钗道:“说出来也不怕福安县主和几位贵人笑话,因为我们这一船的姑娘都是随我自南方而来,北方的风光她们倒是从未瞧见过。
所以我们便商议了一下,行船往京都而去,届时还能看看那满地黄金的上天城呢。”
“哦?这些姑娘都是随花妈妈从南方而来吗?怎么我听他们的口音,却没有南方的腔调呢?”疏影似笑非笑的说着。
一旁的容衡阳还亲手为她剥了葡萄,喂到她的唇边。
疏影含笑就吃了下去。
她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像画本子里的君主?与人闲谈之时还有‘美人’在一旁伺候?
疏影这话一出,花妈妈和在场的许多女子皆面色微僵了下来。
花妈妈强壮镇定的掐紧了自己的指尖,笑道:“不瞒各位,我这清音阁内的姑娘都是一些可怜人,若非走投无路的话,她们也不会入我阁中。
这一路行来,我收拢了许多无家可归无人可依的女子,所以这些姑娘也不都是南方人,些许也是这一路半途上船的。”
花妈妈说完,对着那些姑娘就使了一个眼色。
当即就有一个在瑞王身边伺候的姑娘站了出来。
她抹着泪道:“县主,您有所不知,奴家从前在家中受尽了磋磨,爹娘甚至想将奴家嫁给一个快要入土的鳏夫,只为换取那一吊钱。
若不是有花妈妈相帮的话,奴家如今恐怕真的要随着那个鳏夫入土了。”
“是啊,县主!奴家也是家中贫苦,爹娘死后都无法入土下葬,要不是花妈妈帮奴家出了这钱,奴家的爹娘如今还曝尸荒野呢。”
“奴家也是,家中二叔不是人,为了收取那些昧良心的钱,甚至想要将奴家杀了给人做名婚去,还好……还好是花妈妈救了奴家。”
一人站出来,所有的姑娘都站了出来。
看着她们呜咽掩泪,听着她们歌颂花妈妈的‘功绩’的模样。
疏影就觉得万分好笑。
囚牢中的那些人或许还有救,但是眼前这些……早已救不回来了。
“花妈妈果真是个好人呢。”疏影笑道,但那笑意却半分都不达眼底。
“多谢福安县主夸赞,我也只不过是尽力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为这些孤苦的孩子积积福德。”
积积福德?
听到花妈妈说的这些话,疏影险些没有笑出声来。
疏影淡淡颔首,“我从前听闻,姑苏有一种很特别的琴音曲调,唤作南调,你们打扬州而来应当会那么一二吧?我这人呢,没什么别的兴趣爱好,唯独对乐曲钟情,不知明日可否再上花船来讨教讨教?”
来花船上讨教曲调?
听到这话的众人,眼底有错愕有贬低。
错愕的是容衡阳几人,他们可从未听疏影说过她喜欢乐曲。
而瑞王等人的眼里却充斥着不屑与贬低。
果真是从丫鬟爬上来的货色,讨教乐曲居然讨教到了花船瘦马的头上,这若是传出去,真是惹人笑话。
就连花妈妈都没有想到,会从疏影的口中听到这番话来。
她眼眸一转,正想开口之时,郑娇娇忽地轻笑了一声。
“福安县主,小女对这南调也有一些兴趣,您明日若想来的话,不如就让小女陪您一块来吧?”
第269章 花楼余孽
“好啊。”疏影勾着唇角就应答了下来。
她这没有丝毫犹豫的应答,让郑娇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