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人皆已寻到,如今都安置在了义庄外。”

“好。”疏影扬唇一笑,“那我们就去义庄瞧瞧吧。”

“是。”

车帘一落,疏影都还未回身,就被容衡阳拉着一把揽入了怀中。

他轻声道:“事关那些小娘的?你寻到他们家眷了?”

“对,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公子。”

疏影将头倚靠在他的怀中,又道:“我从曾管事那边拿到名册之后,就着手让墨江去寻了,因着都是良家妾,所以家眷并不难找。

找到这些人后,我便让墨江与雾青乔装打扮成了走街串巷的商贩,在这些家眷途经之地,“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容衡阳挑了挑眉。

疏影抬起指尖把玩着容衡阳的青丝,笑道:“告知这些家眷,前些日子他们走街串巷之时意外瞧见了荣国公府的小门处,抬出了几具尸首。

他们好奇之余,跟在后头偷听了几句,好似听到那几个奴仆起二房小娘什么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疏影直起身子与容衡阳相视着,“这些小娘的家眷大多数都是不愿自家女儿与人为妾的,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们也不想女儿成为容复殊的妾室。

所以听完这些话后,一个个尽是着急忙慌,打探一下,墨江便把尸首在义庄的事情同他们说了。”

“其中没有自愿的人吗?”容衡阳问着。

不是他看不起这些百姓,而是因为人心本就难测。

更何况女子处世艰难,其中定然不乏甘愿将女儿送上门的。

“自然是有的。”疏影嘴角溢出了几分嗤笑,“可这种人最是重利,墨江和雾青只要从中道出几句,闹大之后可以得到的益处,他们定然会比那些在意自家女的百姓,更为羞恼。”

人心多变,无利之时各个胆寒,可若真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这些人会比谁都豁得出去。

“做的不错。”容衡阳轻抚了一下疏影的面颊,“谋事,尽在人心。”

只要从人心人性出发,这世上就没有谋不成的事。

“是公子教的好。”疏影含笑。

这些日子和容衡阳下棋,他教会了自己许多道理。

任何事都要因人而异,只有掐住对方的软肋与在意之处,那人便是再不甘愿都会走入你的陷阱里。

……

义庄外。

马车刚停下,就听到外头传来的争执声。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的女儿在里头!为什么要把我们拦在这外面?”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把我的孩子害死了!却还要眼睁睁的让我们在此处等着!”

“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孩子,可以吗?”

“我跪下来求你们了!求你们把我孩子的尸首还给我们吧!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她的尸首……”

“就是!赶紧让你们管事的出来!这件事绝对没完!我们的孩子都是良妾!如今无缘无故死了,你们定是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一条人命,至少也抵得上几十两银钱吧?”

“肯定是值的!我那闺女被带走的时候还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呢!若是在家中出嫁还能换上不少银钱,如今被他们害死了,只给几十两我也是不允的!”

听着这些语调不一的话,疏影微沉下了眉眼。

她撩起车帘往外看去,只见那些人分成了两批。

一批哭得险些晕厥过去,另一批却站在一旁谋算着自己的得利。

“小娘,可要让他们进庄子里?”墨江站在马车旁低声问道。

“不行。”疏影出言制止,“这毕竟是国公府的庄子,若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