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容衡阳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拉着疏影就走出了廊亭。

……

回紫竹斋的路上。

容衡阳沉默不言地在前面走着。

他的步子跨得极大,疏影要小跑起来才能跟随上他。

“公子,公子您等等奴婢。”疏影瞧着前方越走越远的人,赶忙跑上。

就在她跑起来的那一刻,容衡阳突然停下了步伐。

‘嘭’的一声,疏影的脑袋直接撞上了容衡阳的背脊。

刺痛从额间传来,疏影忍不住的在心中排腹着。

这人的身子是铁做的吗?怎么这么硬。

“你是傻吗?”容衡阳回过头来。

疏影听到这话,不甘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嘟囔道:“奴婢才不傻,那是因为公子突然停下来,所以奴婢才……”

“你以为我说的是这件事?”

疏影话音未落便被容衡阳打断了。

看着容衡阳微沉的双眸,疏影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

“啊?不是这件事那是什么?”

眼见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容衡阳突然有些怀疑自己选她做通房是不是错了。

如此蠢笨,今后自己不在,她可怎么办才好?

“你方才为何站在那里和她们争执,若是不敌你可唤我来,我若没来的话,你知不知道方才就摔下去了?廊亭外是清池水,足足有十米深!一失足你这条命就没了!”

容衡阳忍住心头的怒意,沉声开口。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生气,但是只要想到疏影有可能摔落在清池中,他就无法不气。

瞧着他这般为自己生气的摸样,疏影认真的盯了一会儿,半晌过后她突然‘噗嗤’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容衡阳眉头一蹙。

下一秒,疏影抬手就抚上了他紧蹙的眉宇,笑道:“奴婢是高兴的,公子,奴婢高兴您担心奴婢,这就证明奴婢在您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胡说什么?”容衡阳一把扯下她的手握在掌心之间,“就算是永安,我也会如此。”

“是吗?”疏影歪了歪头。

容衡阳撇开眼,“自然是,回去吧。”

话落,容衡阳拉着疏影就往前走去。

原本一前一后的两人,变得并肩同行了起来。

羊肠小道上的树影斑驳,映照在两人越靠越近的背影身上。

然而两人也没有发现,在他们方才说话的不远处,一个人影快速跑开。

……

二房。

容齐氏坐在软塌之上,抬眸望向站在屋内的婢女。

“说吧,听到什么了?”

“回二夫人的话,奴婢在福安院内听见,老夫人应允疏影为大少爷的妾室了,而且瞧着大少爷和疏影的那副样子,大少爷好似真的很中意她。”

“什么!?”容齐氏一掌将桌面上的茶盏一扫落地,“母亲莫不是疯了?竟然同意让那个狐媚子给容衡阳做妾?若不是他们两人,我儿如今还会缠绵病榻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容齐氏的心中便满是怒火。

也不知是不是容复殊胆子太小,那日在紫竹斋受了惊吓后,回来就病倒了。

所以容齐氏便把这仇记在了容衡阳和疏影的头上。

“二夫人呢,您可得小声些,毕竟是在国公府内,若是这话传出去被老夫人听见,那您……”容齐氏的贴身奴婢丹翠在她耳畔小心说道。

“怕什么?”容齐氏嗤之以鼻,“这是二房可不是她福安院,听到又如何?那个老虔婆向来是偏心的!小儿子不疼也就罢了,如今连小孙子也不疼了,我儿这口气,我是势必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