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和冯妈妈异口同声道。
冯妈妈更是直接冲到床沿边跪下,粗粝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容秦氏的柔夷。
“夫人,您可真是吓坏老奴了!您若是出了什么事,老奴就直接撞死在这清荷园里给您陪葬!绝不让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
“你说什么傻话呢。”容秦氏扯了扯惨白的唇瓣,冲着冯妈妈嗔怒了一句。
继而她缓缓松开了冯妈妈的手,看向疏影道:“疏影,孩子,过来我这。”
“是。”疏影乖巧上前,冯妈妈立刻站起身来给疏影让了个位置。
疏影在床沿边坐下,容秦氏一把拉住了疏影的指尖。
“上回你同我说过之后,我终究还是难以看破,而经过此番的事情后,我倒是瞧了个明白,有些事有些人,不是我的,我终其一生都无法打动于他。
我这一世都在为了秦家、容家而活,从未有一刻想过自己,疏影……你说我能做自己吗?我能只做秦蘅吗?”
容秦氏紧紧地握住疏影的手,好似想要从中汲取到什么力量一般。
疏影望着她那双期盼的眼眸,深吸了一口气后,反手紧握住了容秦氏。
“大夫人,你是秦蘅!没有任何人可以桎梏你的人生,在离开福安院之时,公子已经同老夫人说过了,若您想要和离,公子也会无条件的支持于你。”
只此一句话,容秦氏觉得自己这一世都值了。
她倚靠在床头,朝外看去,“衡阳呢?”
“公子他去寻国公爷了。”
容秦氏话音刚落,疏影还未想好怎么回答,冯妈妈便下意识的说出了口。
只见她这话刚落,容秦氏的面色便明显一僵。
“是因为我失足落水的事去寻的吗?”容秦氏扬声问道。
瞧见她这副急切的神情,冯妈妈便知晓自己说错话了。
她也是关心则乱,想着大夫人想知道些什么,自己便说些什么,却忘记如今大夫人是半点刺激都受不得的。
冯妈妈有些慌乱地朝疏影看去,疏影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轻手将一脸焦急的容秦氏扶起,“夫人不必担心,公子他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我不是担心衡阳会做出什么事,我是害怕容岳会伤了衡阳!”容秦氏撑起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
疏影听到这话也惊了一瞬,她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容秦氏一边问道:“大夫人这是何意?为何国公爷会伤了衡阳。”
“你还记得我从前同你说过,因为我的缘由,害的容岳失去挚爱一事吗?当年就是我的阻止,让容岳到死都没有见到那个人,容岳翌日从外头回来之后,提刀就向我冲来了,若不是衡阳挡在我的面前,或许他真的会杀了我,而容岳见到衡阳之后不止没有住手,甚至险些掐死了他!”
容秦氏说道这之时,双眸中也蕴满了后怕。
她永远忘不掉当日的情形,容岳一脸杀意,不过十几岁的容衡阳也满目冷凝的任由容岳掐着他的脖颈。
那时的两人瞧着不像父子,倒像是有死怨的仇敌。
“怎么会这样……”疏影听到此话也提起了心来。
她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件事在,若是她知晓的话,定然会阻止容衡阳提剑前去的。
“这件事已过去十多年,如今他们父子之间瞧着无碍,可内里隔阂已深,若是真闹起来的话,恐怕两人都不会收手!不行,疏影你快带我前去寻他们。”
容秦氏穿好鞋履,快步的就朝外而去,边走还边不忘拉上疏影。
冯妈妈见此也急忙随之而上,离开清荷园之前还不忘将疏影的吩咐交代下去。
……
棠香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