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能那么软弱!”

“摔倒了再爬起来不就行了吗!”

“你怎么越来越没有男子汉气概!”

苏舜红着眼睛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听着自家老爸的谆谆教诲,但他没告诉老爸他到底为什么哭。

那时候,他才刚刚满十八岁不久,可已经和陆且寒认识了五年。本身就是在军部大院里长大的,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陆且寒表面上有些淡漠冷酷,对没有血缘关系的苏舜却像是宠爱弟弟一样。

有时候太过宠爱了,被人说他在养小媳妇。而听到这样言论的陆且寒只有十五六岁,却只是对着别人扯了扯嘴角,“我就爱宠着他,你们管得着?”

苏舜当时躲在门后面,把这句话听进去了。他的脸在那一刻涨得通红,可那时候他太小了,还不能确定这到底是兄弟情还是爱情。

而且,他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想。

年少的时光总是单纯的,也没想过什么未来,就只觉得当下过得快乐就好,哪里管得了什么将来的事?

高中结束,陆且寒顺理成章去了军部最好的军校,那里几乎全是各军部高层的优秀继承人,也只有那里才能成就陆且寒的梦想。而苏舜却因为体格、体力等等方面的限制,没办法以正式录取的方式去到那么好的军校,即便他的出生已经足够高贵。

意识到会和陆且寒分开,苏舜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不安。他甚至有些天真地跑去问陆且寒能不能不去,“寒哥,和我去一个学校不好吗?”

委屈巴巴地仰头望着对方,期盼着能得到一个让他欣喜的答案。

可陆且寒的态度却非常坚决,他捏了捏苏舜的脸颊,“让你不好好做体能训练。”

明明知道这是对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学校,苏舜在说出这个请求后也有些羞耻,可真的被拒绝时他还是有些伤心。

他被陆且寒宠坏了,总觉得对方会什么都顺着他的意。

可他也并不是那么恃宠而骄的人。吸了吸鼻子,他红着眼睛看着他的寒哥,最后只是小声地嘀咕道,“那我努力努力,去军校找你吧。”

陆且寒难得地笑了,像是春水化开了冬日的坚冰,他伸手习惯性揉乱了苏舜的头发,“乖,军校很辛苦,你在经济学院也很好。”说完又加了一句,“不要勉强自己,知道么?”

苏舜是早产儿,所以是娘胎里带来的羸弱。苏家和陆家是世交,这一点陆且寒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离别在苏舜的心里就那样变成一颗种子,很快就发出芽来。军校是封闭式管理,他就算是想去也去不了,陆且寒也出不来。

才短短一个月,苏舜就想那个人想得要了命,被人喊去马场赛马,他在马背上想着陆且寒,心不在焉地就栽了下来,可把身旁的朋友吓坏了。

可栽下去的苏舜灰头土脸在地上坐着,脑子就只想着,“要是寒哥在,他肯定会马上把我抱起来,然后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