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差点忘了,这也是个脑回路不正常的奇葩。

路池坐在桌旁,接过热水喝了两口,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命苦。

还有点想笑。

林景斯在他旁边坐下,片刻,忽然听见身旁的beta在笑。笑了会儿,路池侧头靠在桌上,声音沙沙地问林景斯:“你觉得一只痴呆老猫骟人的可能性是多少?”

“……”林景斯一顿,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面无表情:“抱歉,我不知道。”

路池又莫名笑起来,被alpha小心护理过的长发比之前顺滑不少,蓬松柔软地落在肩颈。发丝颤动间,露出尖尖的冷白耳朵。

他笑了会儿,很快点开自己的终端,问林景斯:“这几天我听别人说过,你很会训练,也很会教人?”

林景斯一顿,立刻明白他意思,侧头平静看过来:“你不打算退赛?”

路池嗯了声,浏览星网上的训练器材,为它们昂贵的价格皱起眉:“我不打算退赛。”

他说:“我不可能永远逃避。”

林景斯看着路池,片刻,不知为何,开口道:“我可以做主,让学院撤掉你的名额。beta参赛本来就不符合常理,那些人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为什么会有你的名字。”

之所以装看不见,不过是配合这些少爷们罢了。

“那晚欺负过你的三个alpha已经破产,林家也接收到了我的意思,不会再对你出手。路池,你很安全,不用强逼自己。”

beta的腺体发育残疾,并非教科书上的一句科普。

机甲连接大脑,发展数百年至今,已经演变为用精神力完全链接、操作、控制。虽说星际社会民风淳朴,全员尚武,但真正能操控机甲并战斗的alpha,已经算是普通人群中的天才。

alpha都如此艰难,更不用提beta。

星际社会的等级制度之所以如此牢固,依赖的不仅是财团,更是出生后就注定无法改变的性别和等级。这些年来不是没人尝试过突破,但精神力藏于大脑,和所谓的匹配度一样,都是尚未研究清晰的神秘领域。

beta残缺的精神力、先天不足的体力,让他们连最起码的连接机甲都做不到。一旦用力,轻则头疼虚弱,重则昏迷晕眩。

林景斯看着路池:“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你。”

路池挑眉,依旧笑着看着屏幕,挑选训练器材:“我不可能永远逃避。”他漫不经心地重复。

林景斯说:“这不是逃避。路池,你知道我的意思。”

面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放下离开,其实是最正确明智的选择。

无视差距一味地努力,更像自我感动的表演,缺少对自己负责的智商。

路池转头,对上alpha深绿的眼瞳,笑了下:“那我换个说法?”

“我不可能不去尝试。”

路池一直是个敢于挑战的人。

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

他从不事先为自己找合理退缩的理由,永远敢想敢拼。机会或许真的随机降临,但能抓住并留下机会的,永远是那些有准备的人。

就像他的人生一样。不退缩,不逃避,不闪躲。

路池永远逆流而上。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世界也是一个巨大的表演舞台。如果缺少尝试一件事的勇气,捂着耳朵后退逃避,那不如坦然承认自我的脆弱,与之和解,这也算一种自洽。

逃避并不羞耻。

但路池的自洽,是先尝试,再谈其他。

他喝了口水,没怎么在意地说:“试都没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打不赢再说。我可以学点逃跑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