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红灯前，单手握着方向盘，慢悠悠和梁嘉树聊天：“梁嘉树，你少上点网吧。你的脑回路不适合接触网络。”

他怕哪天这人发神经，把他们做/爱的视频都码脸放上去全程高糊路池，只露出自己跟马赛克做的画面，然后配文：【和宝宝做。】

想到那个画面路池都忍不住笑。

梁嘉树皱眉，倒也没说什么。沉默片刻，才又找了个话题：“和顾言言说了什么？”

路池：“就是让他别和林家联系了。林家有点邪门，前几天的照片应该也是他们送过去的。”

梁嘉树嗯了声：“其实可以不用管顾言言。”

“你的意思是？”

“在旁边观察就好。”

梁嘉树关掉视频，走上试验台，冷淡看着台上挣扎的小白鼠：“林家想做什么，总会从顾言言的表现里看出来。”

他完全和原著里的那个梁嘉树想法重合。只想冷眼旁观，看着主角团走向灭亡，以此搞清楚背后的真相。

路池笑了下，没说什么：“我今天还有点事，应该会晚点回去。”

梁嘉树立刻沉声：“什么事？和谁？顾言言？”

路池暂时不想把去林家的事告诉他，闻言找茬，懒洋洋反问：“所以你不信任我？”

梁嘉树：“......我没有。”

路池不依不饶：“你明明有。”

“真没有。”

“真的有。”

男人的尾音像条大尾巴，透过电波轻飘飘扫过梁嘉树耳廓。有点撒娇，有点可爱，有点痒。

......有点想念。

梁嘉树垂眸，半晌，忽然没头没脑说：“路池，我爱你。”

爱情不是一瞬间的事情。

是长久的、叠加的、不断反复穿透身体的，无处不在的感情。

上一秒，这一秒，下一秒。

因为路池，梁嘉树反反复复感受到。

车窗外阳光明媚，天气灿烂。

路池眨眼，漂亮的唇角露出一个不自知的笑。片刻，才嗯了声：“我知道。”

他想了想，说：“我去蹦迪，下午就回去。你不用来接我，好不好？”

男人声音里的轻笑和愉悦太过明显。

梁嘉树轻易被蛊惑。许久，用力压下心底深处的浓重控制欲，也垂下眸，轻声说：“......好。”

“那我挂啦？”

“......嗯。”

“......”

“路池？”

长久的沉默后。

男人在另一头笑：“梁嘉树，其实我也有点想你了。”

咔哒。

电话利落挂断。

高大青年站在台前，漆黑瞳孔盯着冰冷锋利的手术刀，英俊的脸上罕见有些出神。

......谈恋爱这种事，他真的太过陌生。

所以，大概跟着路池的节奏就好。

梁嘉树出神许久，收回要找私家侦探的手。片刻，动作小心地按下停止录制，将手机靠近耳边。

每次和路池打电话和视频，他都会记录下来。

此刻再次播放，寂静的实验室立刻再次响起路池笑吟吟的声音，温柔愉悦地扫过耳尖

“梁嘉树，其实我也有点想你了。”

“梁嘉树，其实我也有点想你了。”

“梁嘉树，其实我也有点想你了。”

梁嘉树慢慢蹲下，垂眸，忽然很轻地笑起来。这句话仿佛神伸来的手，将他内心翻腾的占有欲按下，将那只野兽轻易安抚，令他暂时不再躁动、恐惧、焦虑。

不再日夜忧心，阴沉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