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在赵予墨怀里的临柏眼帘颤了颤,半晌他缓缓抬眸。

失着神,临柏想说些什么,可话在嘴边,他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出来。

其实还是阅历太少。

从前临柏被困宫城,受宫人苛待,见识的人和事都仅限那一域天地。虽也看多了冷暖,却没有正常的人际交往经历。

他甚至不习惯别人对他好,更别提迎来送往,坦然地接受人生过客。

刘医师如亲眷亲昵,给予他从未有过的长者关怀,临柏与他分别,不知如何疏导自己的情绪,便止不住难过。

赵予墨便耐心地劝解他:“道不同终难一路与共,刘医师有自己的人生,你也是如此。但你们彼此相识,也已在对方心中留下一抹浓墨重彩,即便往后没有机会再见,你回顾今日,也会因他曾经出现过而欣悦。”

临柏就像是个稚子,心智不是那么成熟,还需历练和学习。赵予墨现在在做的,便是引导他一步步成长。

他说:“我时常庆幸能将你从宫中接出的人是我,也庆幸你愿将心交付与我。否则以你的性子,被打开心房之后只剩赤诚,落在有心之人手里,骨头估计都能被人嘬得干干净净。我却也担愁,你对我的心意是雏鸟之心,到头来只是一场错觉。”

“雏鸟之心?”临柏懵懵懂懂。

赵予某看他这幅好欺负的模样,一边把手探进下摆,抚摸腰侧背脊以及身前某些温软柔滑的地方。

“是啊,雏鸟之心。”临柏闷闷地哼了一下,赵予墨继续解释说,“往后你见识的人与事多了,遇到了真正心动的人,或许你就会发现你于我,不过是依赖罢了。”

他坦言说:“我从前说,你若再想离开是没那个机会了。但我却怕你厌我,恼我,真到那个时候,我又没办法不放你走。”

“但我不想将你关在府中,把你锁在另一个牢笼里,永无再见天日的希望。那样,我同皇城里的家伙又有何不同。”

赵予墨功成名就,无论是从外貌还是别的方面,他都对自己很有信心。

可面对临柏,他总是会觉得不足。

越喜欢,越胆怯。

但他等到了临柏的回应。为这一句心悦,即便只是当下的错觉,赵予墨也觉得死了都值。

有赵予墨的开解,临柏的心境显然开拓许多,接下来的路程也不再烦闷。

顺着线索,他们偏离官道,驾着马车驶入一处偏僻小镇。

刚找着一家餐馆儿,临柏下了马车,还没走几步,就被赵予墨拽着往回走。

“怎么了?”临柏被塞回车,一脸茫然。

“这镇子有古怪。”赵予墨看了看周围,“街上一个外出的姑娘家都没有。”

第66章 掠走

街上没有姑娘所以古怪吗?

临柏并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必要的联系,但赵予墨神情严肃,临柏也不敢轻视。

重回马车,临柏透过马车车窗往外看,确实没在街上瞧见什么年轻姑娘,入眼可见都是男子,或是上了年岁的婆婶,更诡异的是,在街上玩耍的总角孩童队伍里都没有女娃。

临柏看得不是很细心,也没关注容貌,只有赵予墨和孙昭注意到,街上甚至连个漂亮的男人都没有。

这让赵予墨想起一个民间传说。说南方有一处偏僻小镇,凡美貌者必会受到诅咒,不管是镇上的居民还是路过的行人,只要呆上一夜就会神秘消失,且无论男女。

当然也有人怀疑是江湖上哪个武功高强的采花大盗在作祟,花了大价钱请来数位保镖,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自己新纳的小妾的安全,没成想,仅仅是过了三日,那小妾竟在数位保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无踪了。

镇上居民吓得要命,家里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