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抵在鼻尖,死死闭着眼。

比他进得更深一些的赵予墨反应还不至于像临柏那么强烈,却也觉得眼睛酸痛。

他回头看了一眼临柏,看少年可怜巴巴,双眼紧闭,眼帘下方坠上好几颗不知道是雨还是泪的水珠,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他叫临柏去气味比较小的门边站着,不要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才转过头去,仔细搜查屋中摆设。

这大概是间下人居住的卧房,房中一张大大的通铺连贯两侧,底下应该是冬日取暖用的炕垫。

炕上的枕垫棉被随着时间流逝烂得面目全非,甚至还成了蛇鼠虫豸的窝穴。那些腥臭,大多数来源于此。

他们俩倒也不怎么怕虫。一位在边关苦寒之地饱经风霜,早已习惯;另一位幼时也曾在类似的环境生活,也不觉恐慌。

再加上他们俩身上都带着刘先生帮忙制作的防虫包,那些老鼠虫豸见着他们,都只有跑的份。

从外拾来一根还算干净的木棍,赵予墨挑起烂臭粘稠的被褥,眼睛掠过到处爬动的虫鼠,发现了许多暗沉乌黑的痕迹。

这些痕迹连上墙面,成溅射状四散。

夜色太浓,他看得不是太清楚,便从怀中拿出一支火折子。轻轻一吹,室内充盈些许暖光,驱散了微薄的寒意,却也照亮了室内的可怖之景。

溅出去的污黑痕迹铺满了墙面,一直延续到屋檐梁顶。也不仅是一面墙,屋中四面都各自溅上了量度不一的黑痕。

赵予墨又检查了一下地上已经腐烂发霉的门板,确定就是被人从外大力闯入。

和临柏离开这间屋子,两人一块前行,又连续看了好几间相邻的屋,发现情况都大差不差。

外力破坏,屠杀,血液溅墙。

还有一些拖曳的痕迹,从屋头延伸到走廊,又停在了半道儿上。因为无人清理,这些痕迹和腐烂的落叶,灰土融合汇聚,形成了诡异的污痕。

赵予墨与临柏绕着走,行向主屋时,他猛然变了脸色,反手揽过临柏。手掌翻转,赵予墨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匕首。

他的表现让临柏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随着赵予墨警惕目标方向看去,临柏也看清了柱子上的诡异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