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记得,这是他来到这儿之后,赵予墨问的第二个可好了。
不晓得对方出一趟门,把自己前十几年无趣儿的宫门往事都差不多扒了个底朝天的临柏当真想不明白赵予墨这是要做什么。
面对这个“可好”,临柏确实心动,但他又时刻谨记母妃临死前的教诲。
“想在这宫里活下去,你就得装傻,装聋作哑,最好什么都看不懂,什么都道不出。更不能让人发现你是个男子。”
临柏依凭着这句话苟活至今。
可他真的…很想习字。
想看明白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字,想明了两侧楹联书写的词句。
于他人而言的寻常事,对他却是奢望。
临柏思维散了出去,开始胡思乱想,觉着读书习字这样小的禁忌,或许无所谓了。因为他最大的秘密已经被赵予墨发现,而且不仅发现,还被他捏了一下。
而且赵予墨即便发现也没有伤害自己,这个人…可能和其他人真的不一样呢?
沉默着,犹豫着,临柏眼角余光瞥见赵予墨又有了动作。
他偷偷睨去,见赵予墨从床案取来一本封皮精美,顶装仔细的书册。嘴里嘟囔了一句:“三字经?冯二这小子,难得干点正事。”
他幼时被老爹拿着藤条逼着背诵的第一本书就是这个。赵予墨猜冯二送这书是祝他们早生贵子,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
随手折开书页,赵予墨没仔细瞧上边的字,便推放在了临柏面前。
“先从这开始学起吧,我念,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