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墨跟出去没几步,便觉察到了不对劲。
他们苦苦寻找了那么久的宫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和临柏在街上游逛时同他们擦肩而过。
这不摆明了是调虎离山吗?
赵予墨当即停下脚步,不再执着追寻宫人,而是转身回去寻临柏。无论如何,都得先保证他的安全。
没想到还真让他猜着了,还刚好赶上危机时刻。
赵予墨强忍着捏碎对方下巴的冲动制服刺客,他马不停蹄回头检查临柏是否有受伤。见抱着箱子的少年安然无恙,他这才放下心来。
巡城的官兵姗姗来迟,为首者见过赵予墨,一眼便认出了他。
“侯爷!”巡城队长收起拔刀的手,双手成拳问礼。
他看了看被孙昭制服的两名刺客,面露疑惑。
“这是?”
赵予墨将临柏护在身侧,以免还有什么漏网之鱼,亡命之徒要用命来换临柏。他看了一眼那两个被卸掉手脚和下巴的刺客,寒声道:“他们二人意欲行刺公主,已被我制服。我卸了他们的手脚和下颚,你且仔细查看他口中是否有毒药,别让他们轻易了结了自己。”
他说完这事儿,便准备将临柏送回府中,然后备马,他要即刻入宫觐见陛下。
可思来想去,他又实在放心不下临柏,半步也不愿离得。于是他低声问着:“我得入宫一趟,你愿随我一同去吗?”
入宫这件事,放在以前,临柏断是千不甘万不愿,可他决定留下那刻起,他就知道出入皇宫,与那些他不愿见一面的人相见都是在所难免。
所以当赵予墨问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心情竟出乎意料的平和。虽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分抗拒,却也能够平静接受了。
将箱子拎到身后,临柏点头,应下了他的话。
于是当日夜里,赵予墨便同临柏一块进了宫。
陛下自然没睡,还在万机殿中批阅奏折。听到他们二人觐见,想也不想便应下,随即传召入殿。
临隽鲜少与临柏接触,在他印象中的临柏,就是泥地里捏出来的泥娃娃,瘦瘦小小,还看不清脸。
但上回宫宴,临隽就已经被判若两人的临柏惊艳了一番。而今,见着亦步亦趋跟在赵予墨身后,装束简约却不乏精致明艳的临柏,他虽面上不显于色,心中却也不禁暗道,赵予墨这匹夫竟将她养的这般动人,看来传闻不虚。
他默然收回打量的目光,移目向赵予墨,面上惯是亲和。
“爱卿这是怎么了?夜携平南觐见,可有要事?”
赵予墨等的就是他铺下台阶,当即将街道上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临隽听着听着,面色渐渐冷了下来。赵予墨这头话音刚落,他便冷声问:“他们人呢?”
“已押在殿外。”赵予墨即答。
龙椅上的临隽将奏折一摔,冷哼道:“押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待刺客被五花大绑,跪在殿前。临隽便从那张龙椅上站起身,缓缓走下。
他也不说话,步子缓慢,绕过了那两名刺客,走到临柏面前。犹如长兄慈父,他压低了声,面色和缓,轻声询问:“可有受惊?”
临柏确实受到了惊吓,可说实在话,那两名刺客带给临柏的惊吓,都不及临隽突如其来的关心渗人。
他下意识靠近赵予墨,还想把藏在身后的箱子放到身前挡挡。可他还是忍耐了下来,只是垂着眼帘,幅度极微地摇了一下头。
就像临隽很少同临柏交流一样,临柏也极少给予回复。所以他这一摇头,倒让临隽愣了一愣。
不过转瞬即逝,他将目光凝回,转到了临柏护在身后的箱子上。
“这是什么?”他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