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

什么可以?

镇北侯眉头微蹙。

【一直都是】

可能是脑子不大清醒,临柏写得有些混乱。刚写完前面四个字,他就停下,思考了一下,才继续写。

【我自己可以】

……

将内容前后连贯,赵予墨微微蜷起手指,心口有些发酸。

怕被大夫发现,所以,生了病,他也隐忍不发,硬生生熬着?

这么些年,一直都是如此?

生死皆由天。

……赵予墨不禁更加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临柏千防万防,还要如此受罪。

赵予墨浅浅地舒出口气,更是明白,临柏为何那么想逃了。

压着心中翻涌的情绪,赵予墨抬手轻轻抚了去临柏额上的汗珠。

一字一顿,他说:“不会有第三个人发现你的秘密。”

然后,看着临柏的眼,他又道:“相信我。临柏,你愿意相信我吗?”

这些话仿佛没能进到临柏的耳朵里,见他神色还在茫然,赵予墨摸了摸他的脸颊,稍稍抬起,让他看向自己。

而看清赵予墨的脸,临柏的眼瞳有了片刻清明。

“临柏。”赵予墨语气从未有过的轻柔,“相信我,好吗?”

“我陪你吃药。”他道,“我陪你熬。”

短暂清醒却无比迟钝的少年好像消化了许久,才慢慢接收这个信息。

他看着赵予墨,下意识地摇了一下头,仍是拒绝。

赵予墨并不气馁,只是稍稍垂下眸子,想着要不自己也学着临柏着凉的途径来一遭。等大夫来了以他为例,他喝什么,就给临柏喝什么。

却又用眼角余光瞥见临柏的手慢吞吞伸过来,又拽住他。

他神情还是有些恍惚,但眼睛是清亮的。

仔仔细细凝着赵予墨,他点点头,慢慢开口。

【好。】

陪我吃药。

陪我熬。

第20章 看仔细了

临柏也曾生过病。

在宁安宫时,没人看到,无人关注,其实还更自在一些。反倒是出了门,锦衣玉食后,遭的殃要比从前多。

但他会砸东西,会利用自己野惯了的印象逼退想为他看诊的太医。以此躲避一次又一次,可能降临的杀身之祸。

所以赵予墨要请大夫,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答应。临柏依旧坚信自己可以同从前一样,一个人熬过最难过的时候。

可他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被赵予墨的承诺所吸引,因为他一句陪你熬,而停缓挣扎。

意识混沌的临柏比起清醒而克制的他,要更清楚他心中所求。

赵予墨的手十分滚烫,和遍体生凉,又时而觉得身体灼热的他完全不同。持续不断地温暖着临柏,神志恍惚的少年眼睛紧盯着赵予墨和自己交握的手,视线已然开始模糊。

他攥紧手,慢慢闭上眼,忽然听到有人小声说:“侯爷,大夫来了。”

下意识要抗拒的临柏当即一动,却被赵予墨的手按下。而后,他听见赵予墨说:“内子性子内敛,不愿叫旁人近身,劳请大夫开一剂药为内子退烧祛病。”

临柏一下就老实了,默默地垂着头,一动不动。

一旁的帮忙提着药箱的侯府侍从乖乖候在身侧。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大夫一听不能诊脉,面露难色。

但寻医问药这么多年,大夫自然见过不少行举诡异之人,区区如此,大夫并不在意。

更何况,这户人家给的诊金实在丰厚,且谨慎有礼,让人心里舒坦。

“大人。”大夫并不知镇北侯的身份,只以为是某户商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