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墨瞧见临柏眼角坠着一颗不甚明显的泪痕,不自觉松开了手。

本就因酒醉而有些混乱的他被那颗泪搅得思绪更加混沌,赵予墨压着声,忍不住哄‘她’道:“别哭啊,我……”

训练场上的赵予墨能逮着人骂上一个时辰,却在哄人时嘴笨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愁啊。

镇北候脑子乱糟糟,下意识伸手帮‘她’抹去眼角的泪痕。后者以为他这是要动手施暴,眼瞳皱缩,闭眼侧开。

然而,那双带着暖意的手却只是轻轻地抚过了他的眼角,抚下紧贴在他脸侧的发丝,抚去水痕。

约莫是从这动作中感知到了从未拥有过的怜意,紧闭双眼的临柏松了松眼,在镇北候温柔的怜抚中缓缓睁眼。

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传闻里性格凶暴的镇北候其实也比临柏年长了五六岁。

虽说久经沙场,受风霜洗礼,比同龄人多了许多沉稳,却仍意气风发。在红烛的朦胧照影下,也少了许多锐气,透出难得的温柔。

四目相视,镇北候在心上人略有闪躲的目光下缓缓开口:“你不愿同我成亲,可是因为心有所属?”

他目光直白,问得干脆,语气平和,完全没有计较临柏刺杀自己的危举。

临柏从未想过会被如此对待,也没明白镇北候为何这么问。他眼瞳微动,缓缓垂目,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

公主临柏不会说话,这不是秘密,赵予墨自然也知晓,所以对方无声的回应对他而言无比重要。

得到否认回答的赵予墨不禁面露喜色,但又很快收敛起来。

他又问:“那你可是讨厌我?”

这话问得其实非常小心,一向自信满满,潇洒恣意的镇北候从来没有这样小心过。也从未对任何人流露出这般谨慎又谦逊的姿态。

只可惜临柏体会不到其中深意。他就像只受惊的兔子,凤冠凌乱地躲开了对方视线。

好半晌,他终于确认对方是真的想得到答案,才稍稍又做摇头。

没有心上人,也不讨厌他?

赵予墨倒不明白了。

如若只是单纯的不愿和他洞房,为何不等他回屋之后,两人秉烛长谈好好讨论?虽说他求娶临柏时态度强硬,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何必非取他性命不可?

思索间,赵予墨感觉自己的腰腹有些发热。

该是暖房酒的酒劲儿上头了。

奇怪的是,这热意不只从腰腹来,他还感觉身子底下有什么热乎乎的小鼓包顶着自己。这东西很突兀,在它不该存在的地方存在感十足。赵予墨没多想是别的什么,只想着把这小鼓包挪出去,便探手去寻。

哪知手刚碰到小鼓包,还在他臂弯禁锢之下的临柏身子便猛然一抖。墨色的瞳子因赵予墨失礼的举动而惶然抖动。

这是什么反应?

赵予墨跟缺根筋似的,将手从衣摆下方探了进去。手心才刚接触到带着热意的鼓包,身下的公主忽然剧烈挣扎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要从他手下逃脱。

可是来不及了,赵予墨已经拿住了他的命脉,且被醉意摆弄,他居然还动手捏了捏。

握着倒不要紧,但这一捏,差点没把临柏给直接送走。

赵予墨惊觉临柏脸色变得惨白,身体像只刚上岸的鱼,连着挣扎了好几下。眼眶泛红,不停落着泪珠。

被那眼泪找回神志的赵予墨一瞬间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即刻松手,努力补救着,按在上头小心揉搓。

经过他漫长的努力,小软包终于慢慢鼓了回来,方才还在嘶嘶抽气,疼得不行的临柏公主喉间溢出几声急促的呼吸。

委屈得很,却暧昧得撩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