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来,近些日子……我自己换。”
“御医?”赵予墨一惊,差点没跳起来。怕吓着临柏,赵予墨勉强压下心绪和音量,“那陛下可是知道了?”
“嗯。”临柏长舒一口气,“前几日我都是歇在宫里,等伤好了一些才回来的。”
赵予墨心里发急,一股脑坐了起来,慌张地问:“陛下可是对你做了什么?”
他怕得很,怕这位陛下比之前面那位过之而无不及,给他下个定时性的毒,隔三差五就得去宫里领解药什么的。
临柏不知道他的镇北侯已经想到天边去了,摆摆头,他道:“陛下见我舍身护驾,又念在你征战西北的功劳,决定不追究欺君之罪,帮我隐藏此事。”
赵予墨不相信皇上会这么好心,拧着眉问:“当真?临柏,你不要瞒我,陛下是不是同你做了什么交易?提了条件?或是逼你吃了茶酒点心?!”
抿抿唇,临柏温声说:“冷。”赵予墨便赶忙躺了回去,顺便还把临柏的被子给掖紧了。
他浅浅地喘了口气,道:“陛下很快就放我回来了,也没有提什么要求,你且宽心。”
实际上,陛下确实给他赐了一盅酒。
当日临柏以自己的性命做交换,向临隽求一杯能保赵予墨平安的酒。临隽虽然惊讶,却还是依他所言,命人奉来一盅。临柏毫不犹豫便将那一整盅饮下肚,然后静待毒药药效发作,却不料卓对边的临隽笑了两声,将外头候着的御医给叫了进来。
老御医德高望重,是宫里头的老人了,嘴巴严实得很。给临柏诊过脉,这位腰都快直不起来的老御医又气又恼:“公主伤势未愈,怎么能又喝茶又喝酒的,这伤口全崩开了呀!”
临隽的神情难得有些心虚,只在旁悠悠说了句:“酒是他自己请的,可不是朕强逼着他喝。”
“那茶也不行啊!”
老御医搀扶着临柏,把人赶回床上躺着,接着去取药换药。
折腾了好一会儿,临隽才坐到床边,与他语重心长。
“你舍命相救,转眼朕就过河拆桥,取你性命,在你眼里朕是这么狼心狗肺的人吗?”
临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一愣的。
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躺在榻上,很是不解。怎么刚才还咄咄逼人的陛下,现在变了副嘴脸,好像……好像真是个疼爱兄弟姊妹的哥哥一样。
临隽看着他这幅傻乎乎的模样,也颇为无奈,道:“兄不知弟,弟不知兄。你怕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茶水是试探,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弟弟有多乖,没想把人搞得这么血淋淋的。而且临柏身后还有个赵予墨,临隽再傻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生事,将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硬生生推出去。
再说,临柏敢来救他,就说明他真的没有反叛之心。不然他大可以坐等长公主完事儿,再偷摸着除掉这位幕后操控者,顺理成章继位,他也不需要担任何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