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赵予墨骑马风大,这回无论如何都得添衣。

赵予墨对这个小老妈子也是无奈,老老实实听了话,接过薄斗篷把临柏裹得只露出一颗脑袋,这才被放出去。

出了府,赵予墨忽然回过味儿,又好笑又好气地‘嘿’了一声。

“她怎么搞得跟我丈母娘似的?!”

被裹成一团的小公主在前边偷摸着笑,被赵予墨当场抓获。

“还笑呢!”说着,牵着马绳的手不安分地在临柏腰间乱摸。后者一脸慌张,赶忙握住那双大手,眼神可怜巴巴地盯着赵予墨求饶,这位粗旷的大老爷们儿才满意,乐呵呵抱着人往街道上带。

皮毛顺滑明亮的黑色骏马慢悠悠穿梭在人|流之中,最终停在清芬楼门口。

赵予墨却不急着进去,他将宝马交予店小二,带着临柏转身没入了人海。

去年这个时候临柏还在宫里,焦急地思忖着嫁到侯府以后应当如何应对,今年他却在人海当中,已然成为了画中人。

两人一块在街上漫步,温暖的灯火映照在临柏身上,衬得他红光满面,朝气明媚。

赵予墨注意到今儿的临柏发上多了些别的样式,发上不只是簪着一支白玉蝴蝶步摇,前头还有一排悄然盛开的茉莉花,味道清新淡雅,好闻又难得。

“哪儿来的茉莉花?”赵予墨问。

茉莉是夏日的花,如今这时节早都已经不是花开的时候了。临柏也摇头呢,他从来都只负责被打扮,这些花是叫什么,什么时候开,从哪里来的,他都不是很清楚。

而这花其实是小玉在夏日捧了几盆放在自己屋子里精心养着,等公主回来给他打扮用的。小玉终于还是没憋住给小公主打扮的心思,在保持素雅的同时还花了不少巧思。赵予墨赏的那些金银实在多,她寄回家一部分补贴家用,另一部分就回馈到临柏身上,也是十成用心。

赵予墨凑近了闻他发髻上散出的淡淡茉莉花香,笑着说:“这小姑娘明明没多大年纪,却真的跟老妈子似的,操碎了心。回头她要是嫁人,我是不是得按照丈母娘的仪仗给她安排嫁妆。”

临柏瞪他,给赵予墨瞪得心里痒痒,高兴地止不住想,今晚又要被兔子咬咯。

街道上人来人往,赵予墨就怕临柏磕着碰着,牵着临柏走得无比小心。行至石台拱桥,赵予墨牵着临柏站在桥锋,笑道:“记得这儿吗?”

怎么会不记得,赵予墨就是在这儿松开了他的手。

这件事先前他们对这件事避而不谈,但历经千帆,这件事却仿佛不值一提了。临柏比从前大方,侧首挑眉,用眼神询问赵予墨是什么时候看明白他想离开的。

赵予墨读懂了他的心思,在一旁笑道:“……你都写脸上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临柏:……!

他哪有那么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