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很听话,在睡垫上躺下来。
周围很安静,小队长很少有这种成片的休息时间――从他落满灰尘的房间里,已经可以窥见一二。能者多劳是基地中的定理,世界上还有无数流离失所的人,他们都需要一小队的帮助。一队和二队尚且可以轮值,只有队长一直不能更换。
救援队的累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荆榕离开前也想象过时玉会经历的辛苦,但所有想象,也都不如亲眼所见。
“我想……”时玉躺在地上,轻轻地说。或许是黑暗,也或许是屋外倾盆的大雨,他获得了一些勇气,低声说:“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
荆榕没有任何犹豫,简单说:“好。”
他熄灭了炉子,把窗户关上,随后把自己的睡垫铺在时玉身边,靠着他躺了下来。
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缝隙,荆榕侧躺下,伸手把时玉拉过来,手轻轻扣着他的腰。
再度呼吸相贴。
时玉又想起白天那个亲吻,他心跳得非常快,但心底的渴望却仍然如同拔地而起的树一样生长茂密。
时玉的声音有点低哑,听起来像请求:“哥,你可不可以……”
他话没有说完,自己主动往上看,找那一双乌黑的眼睛,找他薄而漂亮的嘴唇。周围忽然好像热了起来,他的手困在胸前,指尖一碰,就是荆榕的喉结,和微冷的领口。
时玉感到很微小的战栗,从脊椎滑到头顶,如同电流,他咬着牙关想要克制这个战栗,但很快,这微小的冷被暖意取代。
荆榕低头,终于给了他这个吻,很轻柔,撬开他齿关。过了一会儿,荆榕暂停了一下。
荆榕的声音也压得很低,好像在说悄悄话:“不要动,小队长。快把我咬了。”
??[149]从小养成
时玉根本没有经验,他不会接吻,也忘了逞强,唇和舌都反应慢一步,气息也慌乱,的确是差点咬到荆榕的舌尖。他心跳如雷,动作越来越乱,荆榕又往后靠了靠,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暂停和冷静。
“不要怕。”荆榕说,“我教你。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小队长。”
他也是他的。
荆榕不断用行动强化这个认知,时玉好像也只有在这种不断的强化中,找到一丝安全感。
荆榕用陪伴他整个童年的时间,养好他幼年起的伤痕,而他的离开,却又长成了新的枝叶,深埋在时玉心底。人生就是如此,总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