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榕回到帐篷内,查看了一下时玉的情况。
营地突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所以彼此的动静格外清晰。荆榕一个人的脚步声与众不同,静而沉稳,时玉一听就能听出来。
他没有睡着。时玉听见荆榕走进来,轻手轻脚地在他身边半跪下来,查看他的体温,那只手在他颈侧轻按了一下。
时玉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放轻了,他一紧张就这样,气若游丝。
时玉感到荆榕照在灯下的影子微微一偏,好像他察觉了什么,偏头看了一下。
“时小玉。”
荆榕声音很低:“怎么现在跟我在一起就紧张。”
??[145]从小养成
他好像并没有等着他的回答,像是一句普通的玩笑。
帐篷里安安静静的,荆榕将声音放得更轻:“我出去做个饭。好好休息,小朋友。”
时玉感觉身上又冷又热,心跳的速度变快了,或许过于快了,引来了不知道是生病还是什么导致的眩晕。
他盖着被子,这下梦里也只剩下心跳的声音,无比清晰。
大部队离去后一个半小时,暴雨开始下了,荆榕在外面收拾搭建了一个简单的雨棚,在地下用石头垒起一个户外灶台,往上放了过滤水和折叠锅。
周围很安静,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帐篷内的灯被晃动的棚顶吹动,叮地一声撞在支撑架上的声音。
荆榕正在等锅烧热,他坐在一块石头上,看了看时间。
他下来已经好几天了。不知道是昨天那场火,还是今天这场雨,天幕反而比之前要干净。
“还不下来?我要开始做饭了。”
空旷中,荆榕随口说了一句话,好像在对某个不知名的存在说似的。
没有人回应他,除了雨中的地面爬来一些小甲虫。末世之后,活下来的虫子也都十分健壮。荆榕给它们分了点过期饼干,随后把它们弹走了。
片刻后,荆榕的物资包后探出一个圆溜溜的机械脑壳。
荆榕勾起唇,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