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神棍着,认为那些怪物的刷新点是随机的时候,的时候,荆榕的思路却是最唯物主义的,那样短时间内循环全球的途径,只有水,故而他们锁定了洋流与云层。

事实上,他们的飞机和轮船也的确在大西洋海域里捕获过巨幅的粒子波动,但是每一次显示的位置都不一样,事情在有了转机之后再度进入停滞。

大西洋海域太遥远了,他们没有办法使用更强硬的办法深入那里探究,因为再继续下去可能会变成政治事件,这是客观条件上的限制。

这些进度,荆榕没有跟时玉提,时玉也没有主动地问过他。

烤鱼红红火火的汤在面前咕噜噜冒着泡,这一刹那,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感应到了四年前的某一天,时玉第一次问出分离的那个夜晚。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顿饭吃完,荆榕开车带时玉回家,时玉先提出:“我想一个人睡会儿。”

“好,在你房间吗?”荆榕问道,“我给你换新晒的被子。”

时玉摇摇头,他指了指外面:“我想去帐篷里睡觉,可以借你的电脑玩一下吗?”

“当然可以。”荆榕起身去拿那个笨重的大电脑,和冰箱里的柠檬水一起送到外边的帐篷里。

时玉抱着书包等在帐篷外面。

荆榕问道:“要我陪你吗?”

时玉摇了摇头,表情又变得有些低落,眼睛往下垂,看得人心里很柔软。

时玉升初中之后,有时候会一个人回房间睡觉,大部分时间是不愿意影响出差倒时差的荆榕,小部分时间是需要独处,只愿意和626安静地躺着看天。

少年一样有自己的秘密和心事。

荆榕站在窗前,和626一起看关闭的小帐篷。

626拿抹布擦着窗:“兄弟,孩子长大了就是这样的,很难猜透他在想什么,妈的,我怎么有点惆怅呢。”

不过说到底,时玉一直都是这样。聪慧的孩子自小就有秘密,心思深沉如成人,只不过以前所有的秘密都可以和荆榕分享,现在有另一部分,因为成长而变得难以诉说起来。

比如依恋,比如不舍得,比如仍然和童年时一样的爱掉眼泪和离不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