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看着门外,等了一会儿,片刻后,把书包放在一边,随后从里边抽出一本练习题,拿出铅笔慢慢地写着。

几分钟后,荆榕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两听瓶装的凉豆浆,还有一包全新的湿纸巾。

这个年代,湿纸巾还是一个精致的舶来品,大部分时候里只有女士用,而且价格也很昂贵。时玉没有见过。

他放下练习题,看到荆榕抽出一张,用它擦净他面前的桌子,随后又递给他一张,让他擦了擦手。

做完这一切后,荆榕才收回手,将自己面前的桌子也简单擦拭了一下。

时玉问:“这是什么?”

荆榕说:“湿巾。”

时玉不确定地看着这兜湿巾:“为什么买这个?”

“你很爱干净。”荆榕用眼神示意,看了看他的手,时玉连作业都不放在桌面上,应该是担心带上油污。“这么多人里,只有你的袖口一尘不染。”

时玉不说话了,好像被陌生人随口称赞了一下,有点害羞,但这种害羞决不会表现出来。

面碗很快端了上来,两碗雪菜肉丝面鲜香四溢,热腾腾的。

时玉动作很慢,他仍然在观察荆榕,但荆榕已经开始低头吃面了。

这个男人长得很俊秀,甚至可以说是好看得有点过分了,像老电视剧中的演员,行动举止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气质。

他不抗拒这个人。他对自己讨厌的人有一种敏锐直觉,但这个人不属于这个范围。

“你为什么请我吃饭。”半晌后,时玉说。

“作为你制止我爬墙的谢礼。”荆榕说,他想了想,随口说,“我从很远的地方来,上辈子我认识你。”

时玉:“!”

有些令人瞳孔地震了。

626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哥,你跟小孩哥搭话的方式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荆榕说:“上辈子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来看看你这辈子是不是一样厉害。”

时玉:“!!”

荆榕双手撑着头,带着很淡的笑意看着他。

时玉震惊了一会儿,随后鼓起勇气问道:“你……没有精神疾病吗?”

荆榕面对这个问题镇定自若:“没有。”

时玉的表情开始有点挣扎,他停下了吃面的筷子,目光复杂地说:“那我……陪你去三院……看看?”

三院是本地的一个精神病院,这个地址常常被孩子们提起。

荆榕:“倒也不必。”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时玉才顾及场面,继续低头吃面:“哦……那也……好吧。”

626说:“哥们,看得出你老婆小时候十分的古道热肠,心怀众生。”

荆榕没有说话,他吃得比小朋友要快,够时间往后靠一靠,慢慢吸着冰凉的豆浆。他的视线往下看,还停留在时玉挽起的袖子上,伶仃的手腕上也有一道青紫的淤伤。

??[118]从小养成。

29

他的注视并没有耗费很长时间,只短暂停留了一下,并不引起时玉的注意。

时玉正在大口吃面。这家雪菜肉丝面做得很好,面条劲道柔韧,浸透汤汁,肉丝的鲜香和雪菜的柔软,一同构成了令人格外舒适的烟火气味。

吃完了,连汤也要一口一口喝掉,因为烫,他默不作声喝得急,被烫到好几下,烫到也不说话,直到荆榕替他打开冰豆浆的盖子,给他插上吸管,递到他手边。

时玉双手捧着豆浆瓶,似乎觉得有些可疑,不是很有信心喝下去,但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荆榕也并不在乎,他转而说起自己的正题:“我是一名海外归国的投资人,想要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