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兰?瓦伦丁没吭声,他已经用意念完成了允许的这个过程,随后就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进入了少有的、信任的沉睡。

信任这东西虚无缥缈,难以捉摸,哪怕理智上如何提高警惕,它来临时就是不受控制,因为直觉会比理智更快地找到安乐的所在。

荆榕给阿尔兰洗完澡,随后用厚厚的毛巾毯将他全身裹住,抱了出去。他很快将湿衣服换了下来,然后给阿尔兰?瓦伦丁擦干头发,用吹风机吹了吹。

中途,阿尔兰?瓦伦丁又睁开眼睛,似乎经过了谨慎的思考,他说:“我会再给你一千万。”

“有新任务了?”荆榕询问道,“还是给我的奖励,先生?”

不过阿尔兰没有答复了。

626:“或许是嫖。资。兄弟,你老婆看起来对你的服务很满意。”

荆榕:“看起来是这样的。我相信短期内他不会想要包养别的人。”

626开始怀疑他兄弟下海下得十分有成就感了。

他妈的,执行官为什么在这种事上也这么有天赋啊!不要随便有成就感啊兄弟!

阿尔兰?瓦伦丁设定了凌晨三点的报时闹钟,不过他通常都会在闹钟响起的前一分钟醒来。

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并且盖上了一床薄的鸭绒被。

阿利克西换掉了他的床品,他原来是清一色的纯色床单,每四天会换一次。他不喜欢让保洁人员进入自己的家,隐私对他来说是重中之重。

现在床单和被子都换成了统一的浅绿色,上面还有白色小雏菊的印花,面料比之前的都要柔软。

阿尔兰?瓦伦丁观察了一下被子,捻了捻它的材料质地。

他很喜欢。

他并不知道阿利克西为什么会知道他喜欢。也或许阿利克西只是按自己的心意进行了挑选。

而他无可救药。

“而你无可救药。”

这句话没有征兆地在阿尔兰?瓦伦丁的脑海中响起,如同黑暗原野上的闪电。

他不知道这句话从而来,也或许是从什么书本上看来的诗句,但总而言之,他现在不打算继续深思这件事。

阿尔兰?瓦伦丁换上一套新的西装,花费二十分钟回到轮椅,随后推开门。

阿利克西并没有进他的卧房睡觉,阿尔兰?瓦伦丁出门看到,荆榕已经将浴室和走廊的地面收拾干净,自己随意地躺在了沙发上。

小黑猫则趴在阿尔兰的西装外套上,看来在那几分钟的车程里,它已经将阿尔兰的气息误认为家的一部分。

阿尔兰?瓦伦丁想了想,轮椅已经走到了家门前,却又回到了客厅,沙发前。

他用轮椅边配的手杖戳了戳荆榕。

荆榕动了动,但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句:“嗯?”

阿尔兰?瓦伦丁说:“床是空的。”

他想了想,为了避免显得像解释,他的语气没有波动地阐述道:“我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家。你是可以睡床的。”

其实他在不在家,阿利克西都可以睡。

但阿尔兰不打算提这一句了,他说:“你的猫也可以睡。”

荆榕完全清醒了:“好,我知道了。”

他从沙发上直起身,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阿尔兰。

阿尔兰已经穿戴整齐,精神十足,和杂志模特一样冷静利落,眼睛在黑暗中里闪着光。

“你对酒精的代谢果然很快。”

荆榕低声说,“我担心你不喜欢,所以没那样做。”

这句话显然取悦了阿尔兰?瓦伦丁。

掌控权回到了阿尔兰?瓦伦丁手里,他停顿了一下,很官方而冷淡地表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