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是索兰早已布下的。

他亲自训练了一批“干净”的年轻人,在阿尔的黑手党内从底层一步一步爬起来,每一次,这些线人都会如实传递索兰的谋划和计划,直到越来越得到阿尔一方的重用,越来越进入核心。

加尔西亚无人知道的是,索兰?艾斯柏西托发展自己势力的前期和中期,好几次“险胜”与“死里逃生”,背后实际上是他和他自己的计谋打架。

这也正是他不为人知的疯狂。

阿德莱德无条件相信索兰的判断,但是还有一点疑虑:“奥托莉亚女士真的会因为贪欲上钩吗?”

“贪欲或许不够,因为道德感还束缚着她。但是如果贪欲再加上自尊心……”

“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会直接向我开口要钱……阿尔那边还安排了人以被偷走的骨瓷杯勒|索她,让她如果拿不出三千万的赔款就让她在社会报纸上扬名;她不清楚一只杯子的真正价值,只会恐惧,而且会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因此丢掉工作。”

“她也会觉得,只是存放着宝石和资料的一个尘封的保鲜箱而已,这不会让一位家主真正蒙受损失;更重要的是,这比‘偷情报’、‘出卖侄子’听上去好多了。”

索兰用指尖摩挲着咖啡杯的沿口,眼底透着野性而冰冷的谋划,“她会上钩的。她是个可怜人。”

他并不是刻意布置这个局面,对奥托莉亚本人也并无愧疚。

只是线报从阿尔那边传来之时,他就决定启用这一谋划。

黑手党的确不应该持有多余的情感,这种情感中包括了责任心,也包括了傲慢。

阿尔是以精明的头脑见长于整个加尔西亚的,他自诩拥有看透人心的能力,擅于利用他人的弱点,这样的傲慢反而会让他人拥有可乘之机。

毕竟索兰?艾斯柏西托的头脑中,装着的远不止杀戮与暴力。

“我去按您吩咐的,继续监视那边的动向。”

阿德莱德对他俯身,“我也让兄弟们做好准备。”

“嗯,你去吧。”索兰喝完最后一口中药,苦涩留在舌根上,他顺手拿了一块身旁的小饼干。

阿德莱德看着小饼干,忽而想起了什么事:“医生……对了,boss,这件事通知医生吗?”

索兰?艾斯柏西托怔了一下,似乎被问住了片刻。

似乎是从计划启动的一开始,他就忘了自己的生活已经与以前有所不同,如今的生活里已经多出了一个医生。

拿医生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