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对医生提过要求,要他去他房间拿一条领带,不过医生显然还没这么干。
“等你给我戴。”荆榕回答得十分平静。
索兰?艾斯柏西托再次暂时失去了声音。
片刻后,他低笑了一下:“就这点小事。下次吧,今天要去见奥托莉亚小姨妈,你找一条领带配上。”
荆榕倒是没什么其他的意见,索兰?艾斯柏西托换好了自己出席晚宴时应穿的正装,便看到荆榕正对着镜子,耐着性子给领带打结。
平常做什么都严谨细致的医生好像会在一些不在乎的小事上没有任何耐心,荆榕也不遮掩他对此事的漫不经心,领结打得非常随便。
索兰?艾斯柏西托是单手都能戴好领结的,他立在旁边看着,指尖微动了一下。
“这种晚宴我出席合适吗?“荆榕背对着他问道。
“合适。她是个嫁了黑手党的平凡女人,平常不喜欢接触我身边的人,但她会喜欢一个来自东方的医生。”
索兰回答道。
荆榕说:“原来是这样,带我出去要另外收费。”
索兰挑了挑眉:“想要什么?”
“通知餐厅我们不喝酒。”荆榕说道。
索兰盯着他看了半天,随后对拥有咒术天赋的东方人表示了认输:“好,我让阿德莱德打电话。”
*
晚宴定在晚上七点半,一家僻静高雅的私人宴会厅承办了这一场晚宴。
所有入场的宾客只有三位,私人保镖和司机都守在门口,防守严密。
奥托莉亚?修兰是一位举止优雅,打扮华贵的文弱女性,她年逾六十,虽然已经满脸皱纹,但仍然用着精致的香水和华贵的丝巾,铅粉粉底覆面,是最标准的老淑女。
“索兰,这位是?”
优雅的年迈淑女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她也有一双苍绿的眼睛,只是目光有些浑浊。
“一位云之联盟来的私人医生。最近在替我做治疗。”
索兰介绍道,他和荆榕先后落座,后厨开始上菜。
“云之联邦来的私人医生?”奥托莉亚女士显然为这个出身感到了莫大的兴趣,她将视线放在荆榕身上,“可以询问您在哪里高就吗?”
荆榕笑了一下,态度比较疏离:“没什么去的地方,来到加尔西亚,觉得这里很好。”
“加尔西亚?不,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您是云之联盟的医生,这一点就已经远远胜过许多人了。”
荆榕说:“您谬赞了。”
“不,不,加尔西亚这个地方只有黑手党……混乱的政府和动乱的人们。”
奥托莉亚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怜悯,她的视线终于转回索兰?艾斯柏西托身上,”即便这是索兰选择的地方,但我也还是觉得……这里太混乱,太邪恶了,实在对不起,我还是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叹息。“
她挑起餐盘中的一块腌酸面包,发出一个优雅的震惊的音节,随后说道:“我实在不敢想象,十年了,你们还在吃这种东西。”
“偶尔也吃煎蛋,姨妈。”
索兰?艾斯柏西托在旁边搭了句茬,他的眼里带着一点社交性的笑意,切肉的动作一丝不苟。“加尔西亚就是这样。”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索兰。“
奥托莉亚摇着头叹息道,”只能说,你身上流着黑手党的血……你本来可以和我们一样,干干净净地姓修兰,但是你放弃了这个美好的姓……当然,你现在的成就不可否认,不过我总觉得你该有更好的机会,你知道吗?我家那两个惹人烦的两兄弟,未来就要在云之联盟的首席乐团里表演了。我跟你说,那个音乐厅一定是你见所未见的亮堂和豪华……“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