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张脸实在是十分漂亮,他有点舍不得动手了。

“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荆榕唇角微勾,笑着问道。

他的笑意看起来甚而有几分天真,因为十分浅淡不设防。

“说说看。”索兰?艾斯柏西托饶有兴趣地答应了,“希望你是个惜命的人。”

“我想看一眼您的右手。”荆榕说。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对方的右手上,从接触到现在为止四个小时,索兰的右手一直放在大衣口袋里没有动过。

“是吗,医生,你有什么判断?”索兰?艾斯柏西托走近他,同时,他那把银面的枪在左手上转了转。

以他左手的熟练程度来说,索兰?艾斯柏西托应该是一个左撇子,甚至是双利手。

荆榕看着他的口袋:“或许是脱臼。也可能是骨折,不过把伤处捂着对你没有好处。”

随后,银面枪抵在了他的脑门上,索兰?艾斯柏西托说:“我凶名在外,脾气很不好,有一些人喜欢窥探我的信息,我不是很喜欢。不过这个选择是你提出的,我让你看一眼。”

说着,他抽出口袋中的右手,枪|支也在一瞬间从左手换到右手,没有任何的迟疑,他对着荆榕的脑门扣下了扳机。

626在这一瞬间吓得发出尖锐爆鸣:“卧槽!!!!”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枪膛是空的,扳机空扣了。

而荆榕挑起眉,配合地说道:“啊,我死了。”

毫无创意和幽默感的一次幽默。

不过这一刹那,索兰?艾斯柏西托被他逗笑了,他心情愉悦地大笑起来,将银面枪收了回去,伸出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不是人的手,是一枚机械的手。

银灰色,漆面已经有些旧了,索兰?艾斯柏西托的袖管里空空荡荡,在一些荆榕还没有到来的岁月里,他已经失去了这一只手。这是独属于黑手党的勋章。

??[62]血腥家主

索兰原本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处理这个医生,不过现在,他心情很愉快,不打算为难和提防眼前的人。

他随手将抽到一半的雪茄掐灭,然后笑着对荆榕说:“你可以回家了,医生,感谢你的配合。”

旁边的几名黑手党手下立刻跟上,蹲下替荆榕收拾和清理了医疗箱,另一人前去开车。

“他们会好好送你回住处。”索兰?艾斯柏西托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示意他噤声,“不会有人好奇你做了什么的,医生,好好过你的生活。”

“多谢。”

荆榕的视线仍然落在他的机械手上,随后说:“下次有需要可以叫我。”

“一定。”索兰?艾斯柏西托笑着对他抬了抬手,将烟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包里。他看起来没有更多交流的打算,往公园的另一侧走去了。

剩下的人把担架上的孩子抬起来,一起往那边运送过去。

“您请。”

黑手党成员将车开了过来,伸出手,做了一个非常恭敬的“请”的姿势。

荆榕看了一眼索兰远去的背影,稍作思考后,没说什么,上了车。

黑手党规矩森严,荆榕清醒着,开车送他的人绝口不提发生的事情,车辆穿过参天巨树织成的森林,在暴雨中绕过几条复杂的街道,来到一个热闹的街区。

“我们送您到这里,医生。”司机尊敬地说道,漆黑的豪车停在一个十字路口边。

荆榕说了声:“多谢。”随后就下了车。

并没有过多的人注意他,荆榕提着手提箱立在老式红绿灯旁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626感叹了一下:“老婆真是稍纵即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