飕的眼刀剜着,眼里的恨意要化作实质给他一个透心凉,他只顾做自己的事,对他熟视无睹。

家宴那天偏巧温子卿有个重要的表演,别说温景恒去看了,连宠爱他的三叔都没来,一想到迟闻秋会去温家老宅,他就没脸出现长辈面前,索性就不去。

迟闻秋难得去见识一次上流社会的大场面,跟在温景恒身后,像个木头美人,不会说话也不会笑。

温景恒评价说:“你的性子太软了,若是温子卿,他跟许多人聊得来。也没有说你不好,你只是不太适合这种场合。”

晚宴上大多温家的年轻人,直系旁系都来了,个比个穿得正式,像花枝招展的孔雀。温景恒是年纪最大的直系少爷,跟每个人都相当熟络的样子,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他也可以装成和气的自来熟模样。被冷落的迟闻秋百无聊赖站在角落,与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怎么一个人待着?”三叔温家晏手端两杯鸡尾酒过来了,成熟男人的嗓音低沉,目光不怀好意舔舐过青年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小秋,我记得你成年了,来喝一杯?”

酒都递到手边了,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迟闻秋当然知道喝酒会误事,又不清楚这副身体的状态能不能喝酒,因此犹豫了一下。

“他还小,不适合。”踌躇间,有人站在迟闻秋身侧,拿走了那杯酒,抬头看去,来者身形挺拔,银白色的西装很好衬托出模特身材,黑色的长发松垮绑在脑后,几缕发顺着眉眼垂落,遮不住攻击性很强的目光。攻击性针对温家晏,显然他清楚这人的恶劣品性。

“没想到池少爷也回来了,怎么,国外的牢饭好吃么?”温家晏皮笑肉不笑的,眯着狭长的狐狸眼,指不定在算计什么。

更年轻的池惑显然不是老狐狸的对手,却也寸步不让,“不劳费心,三叔倒不如管管自己吧,旗下艺人潜规则的八卦要是传出去,该损失多少钱呢。”

温家晏跟他死对头已久,现在也不是较劲的时候,不同他多聊,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帮了迟闻秋的男人用手指松了松领口,低声抱怨一句太热了,随后看向迟闻秋,唇边掀起一抹揶揄的笑,“怎么不说声谢谢?”

迟闻秋张了张嘴,又摇摇头。

“哑巴?”眼中闪过意外神色,池惑笑容加深,“听说温家找回来个哑巴少爷,没想到就是你啊,叫什么名字?”

他就看着说不出话的青年靠过来,带着一股特殊的冷香,素白的手抓过自己带茧子的手掌,在手心一笔一划写下“迟闻秋”三个字。

“名字好记。”也许是看到青年漂亮的后颈,笑意越发加深。总算知道挑剔高傲的温家晏怎么会故意凑近他,漂亮成这样,总要有人惦记的,“记得,以后不要接陌生人递过来的酒。”

迟闻秋点头,随后有人行色匆匆跑来,把他叫了过去。

今天是老爷子出院的日子,他还坐在轮椅上,正好大家齐聚一堂,他就清了下嗓子说:“我老爷子人老了,偌大的温家总要有个人接替,在座的各位温家子孙们也个顶个有能耐,分给谁都不太公平。”站在老爷子身边的迟闻秋被刺眼的灯光一打,只感觉有好几道目光盯着自己。

“我本打算干到死的,可惜身体不中用了。这样吧,你们谁,要是能够把小秋的病治好了,这温氏集团谁来接手好了。”

此话一出,众人窃窃私语,有人高声道:“这不是太过儿戏了吗?”

老爷子笑面不改,语气加重几分:“你们这群小王八蛋心里算计着什么我会不懂?小秋刚来温家,想必有些人不满了,我让他掌权,也玩不过你们从娘胎就勾心斗角的,起码在我死之前,也要听他喊一句爷爷!”

凉姨上前给老爷子服药,“您老顺顺气了,有我看着,谁敢动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