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巴巴的饼干，将之揉碎撒在地上，笑盈盈说：“吃吧，乖狗狗。”

伊万垂下眼睛，显得眸光黯淡。他看的不是地上的粮食，而是迟闻秋的一双脚，那天虽然隔得很远，而且几乎没了行动能力，他还是看到傅上人如何给他白嫩如雪的赤足套上鞋子。

说实话，他很心动。

心动被他的脚踩在地面，一点呼吸能力都没有。

他蓦然又惊醒，这不就是想死在迟闻秋手里么？

“怎么不吃。”迟闻秋抬起腿，用鞋底碾过皇太子尊贵的脑袋，语气轻描淡写，“浪费粮食可不好，哪怕你是锦衣玉食的皇太子殿下，也得给我乖乖光盘。”

“我，够不着。”

迟闻秋一愣，他都做好了伊万破口大骂或者是挣扎的反应了，没想到还挺配合的，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阿诺德上了他的身。

他低下头，看着Alpha脏兮兮的侧脸，啧啧说：“我给你松开一点链子，能确保不伤害我？”

伊万用力点头，链子跟着响。他身上的链子是傅上人亲手打造的，看着纤细一掐就断，实际上很好地封住了伊万的薄弱之处，让他比Omega还要娇弱，连迟闻秋都能欺负。

他已经足足五天都没有进食了，没想到还没死，真是命贱。

他不知道迟闻秋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能感受到他炽热而唾弃的目光，就觉得更加畅快了。

伊万太过配合，就让迟闻秋失去了很多乐趣，看着曾经威风凛凛的Alpha跪在脚边俯首称臣，他一点其他念头都没有。

伊万舔干净了食物，还亲吻他的鞋尖，满血的舌给傅上人亲手做的新鞋子都弄脏了。

迟闻秋皱了下眉头，往后退开，伊万的抬头，眼神充满挑衅。

“你应该庆幸他不在这里。”

伊万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他看了看迟闻秋身后，确认没有人偷听，才用被碾过的破锣嗓子缓慢说：“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你没有跟我谈交易的资格。”迟闻秋说出这句羞辱人的话时，他给人的气息依旧温和得想继续亲近，伊万素来就蛮横惯了，这点不痛不痒的挑衅算不了什么，甚至还觉得是一种别样的情趣。

他咧嘴露出得意的笑容。

很快，迟闻秋又说：“不过我允许你说来听一听。”

伊万咽喉受损，每说一个字都是在咽血，浓浓的铁锈味几乎侵占了全部味蕾，他盯着秀色可餐的迟闻秋，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