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宝贝你看着我。”男人越想越心惊,不得已开口。
“嗯?”迟闻秋被蹲在面前的男人晃了晃手,才勉强把注意力从精彩的恐怖片挪开,低头看着神情忐忑的男人。
黎忘纠结好久才说:“我是说,我有个医生,专门开导人的,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迟闻秋歪了歪脑袋,笑容灿烂绝美,“你是想让我去看脑子吗?我没病,也没疯,就是累了不想干,只想躺着吃软饭。你不是说要养我吗,后悔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后悔,我想问的是……你怎么突然放弃直播了,是不是那个八号……死了?或者说是,根本不存在?”
迟闻秋看着男人过分小心翼翼的模样,又噗嗤笑出声,“你觉得他是我臆想出来的人物吗?是个很有趣的猜想,说不准我们真就是这样的。”
“我们?不,不对,我的心理学朋友说这是不正常的,你应该去看看……”
“黎忘。”迟闻秋一瞬间收敛了表情,连名带姓地喊,吓得男人几乎心脏骤停,目光发直。
迟闻秋拍了拍他杂乱的头发,像知心哥哥一样说:“我真的没事,如果你还那么担心我,那就去医院吧,做体检还是看心理医生都无所谓,你也得承诺你会一直爱我。”
“那是当然,亲爱的,我对天、对你的父母发誓,我这辈子只能有你一个,不然我就破产、不举、死无葬身之地!”
他急忙忙发誓,滑稽得让迟闻秋再次笑出声,他低头亲吻在男人的额头。
尽管触感和香味依旧,黎忘仍一阵心惊胆战的,他在这个温柔的吻里感受不到任何温度,连一点感情都没有,好像迟闻秋在做一件任务,敷衍潦草。
不,不可能,发生了这么多,迟闻秋就算没有爱,一点点喜欢总是有的吧?
怎么会……如此陌生呢?
……
迟闻秋是真的放弃直播了,再经过一个月的同居相处,黎忘加深了对他的认知,但凡是迟闻秋认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他好像特别喜欢一个人独处,尽管黎忘频频出现面前,他有意无意忽视掉,然而叫他上床,又从不拒绝。
某天,迟闻秋摸着他说:“你怎么回事,一天比一天不行了?”
黎忘喉头滚了滚:“不是……不是我不行,是我……感受不到你的感情了。”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行的话就去医院看,别找借口。”
迟闻秋无情起身,转而走去浴室的背影坚决又无情,像是从黎忘的世界剥离开。
黎忘患得患失许久,精神大受打击得有点没人样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滚动的喉头发出痛苦的闷哼。
似乎是从他把迟闻秋找回来、表白的那天起,迟闻秋就真的不爱他了。
或者说,从未爱过。
黎忘本还觉得爱不爱的无所谓,只要人在身边就行,但他的想法太简单了,明知迟闻秋人在心不在,那种痛苦就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让他发疯,又找不到原因。
他没办法质问迟闻秋,因为青年就老实本分陪着自己,从不出门,也不碰社交工具,好像……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也从未在他的世界生活过一样。
最后去看心理医生的,变成了黎忘自己,男人有条不紊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医生只是笑着看他,说:“光从您口头描述无法得知您夫人情况如何,能否请他来一趟呢?”
黎忘沉默了一下,起身出去,医生又叫住他:“他不能自己来吗?或者叫司机去接也可以的。”
黎忘抿抿唇,“不行,他出门必须有我陪着。”
医生目光平静地跟他对视,光从这一点可知,病得不轻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