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闻秋诧异睁大眼睛,笑着说:“怎么会呢,死皮赖脸待在你家本就是我的不对了,后来想通了,打算回家看看父母,也是人之常情吧。我这不是回来看看老朋友了吗?如果是在意我之前花了太多钱,你就开个价吧,尽我所能,都会还上的。”

“你还不上。”

“就算是天价,我就算是卖了这个身体,也要还。”

“迟闻秋,你有必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

“当然有必要!”迟闻秋突然靠近,咬着塑料棒一字一顿,“你以为我当初是为什么硬赖上你的?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同样有钱的左正明我为什么看不上?感情也会白白消耗光的,所以我走了,你又说了一句想我了,我回来了,却不想再跟你玩过家家的游戏。我无法再纯粹喜欢你。”

这番话让黎忘深受触动,他望着青年艳丽又气愤的面庞,问:“如果是不纯粹的喜欢呢?”

“那就是贪恋你的钱、你的温柔,还有,你的体温。”他往下一抓,男人猛地一抖,面对咄咄逼人的青年,他几乎无计可施。

“可以。”喉头艰涩滑动,缴械投降的男人已经落了下乘,青年终于对着他笑得真情实意,他将糖塞到男人嘴里,扬起修长的脖子吻上来。

甜味顷刻在口腔蔓延开,紧接着是丝丝缕缕的酸涩感,撑得黎忘心口膨胀开,他不再强行要求青年跟其他男人断了关系,只期盼他眼里有自己,只能有自己。

俩人在大街上拥吻的画面很美好,凉风拂过树梢,落叶纷飞。

迟闻秋最先退回去,说要在市中心买一套房产,黎忘立马就紧张起来,表面装得淡定,说:“现在房地产炒的价格虚高,你要在黄金地段买房,太不值当了。我有房,跟我住一起就行。”

迟闻秋笑着,用损己的话内涵他:“怎么敢呢,那可是别人的房子,我要是再死皮赖脸住别人的,岂不是要被说吃软饭了?我在网上被骂够了,可不希望在黎先生心里是这种人呢。”

黎忘听不出他话中的阴阳怪气似的,认真回:“我不会这么想,给你花钱,我心甘情愿。”

迟闻秋还在以退为进打嘴炮,“其实吧,我觉得像黎先生这样高学历的成功人士,是我这个连大学都没读完的小年轻无法企及的存在,只能勉强维持一点体面,好继续做朋友了,说不准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迟闻秋,你知道我不擅长打理人际关系,也不想把职场那一套虚伪的社交用在你身上,互相真挚一点,可以吗?”

“行,那我就直说了吧,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就想打炮,你要是愿意就继续,不愿意就一拍两散,就这么简单。”

男人深邃的眼似烧起了无明火,矜贵的外表下快压制不住愤怒,他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满足你。”

……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黎忘最熟悉的房子里,不仅距离近,而且周遭静谧无人,最是适合在晚上干点刺激的事情。

还没有十二点,烟花炮竹声就已经不断了。

迟闻秋刚沐浴出来,却不太想应对如饥似渴的男人,但他已无路可逃。绯红的唇被他报复性啃咬得发肿,张口扯一下都发疼,他被抵在落地窗,未擦干的水渍流淌。

男人结实炽热的肌肉紧贴后背,抓住他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下塌的酥软腰身被扶住,更贴合冰凉的镜面。外面的夜景灯火通明,天际边的烟火接二连三,都能听到沉闷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