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按在桌前坐下,自己去包袱中翻找伤药。并未费太久便成功找到,返回桌前在林杏身旁坐下。
小瓷瓶被他修长的手指握住,箭在弦上反而觉得害羞,迟迟不敢为林杏亲自上药,也不敢正眼看眼前人,好似她伤的不是手而是某些更隐私的位置。
林杏也不太想让他为自己上药,索性接过小瓷瓶自己来,白色粉末从瓶中倾洒出,可并未控制好力道,倒出太多。倒不是怕浪费,而是白色粉末猛然覆在伤口上疼得林杏轻呼一声。
俞杭这时有些什么都顾不上,连忙接过药瓶,担忧道:“没事吧?要不还是我来?”
“不用。”语毕林杏轻轻抖了下手,堆成小山的粉末纷纷滑落,正好落在伤口上,完成后她俏皮一笑,“看,这样就好了。”
疼痛总是延迟到来,她说完这句话便开始呲牙咧嘴,虽有意装作若无其事可还是失败。俞杭有些手足无措,双手在空中不断挥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滑稽的样子把林杏逗笑,一时竟忘了痛感。
见状俞杭长舒一口气,却被林杏的笑声笑得脸庞发红,默默握紧手中的瓷瓶。
林杏笑够了,停下认真问道:“咱们何时回京城?”
“还要过几日,新任命的县令和县丞还未赶到此处,咱们需暂时帮衬县里大大小小的事务。”俞杭语气有些不自然,好似还有话说,可最后却不曾说出口。
彭泽县当真是个好地方,不说四季如春,却也没有凛冽的风。林杏仿佛过上了退休生活,不过其余两人可就不曾如此幸运。
公堂下日日都很热闹:
“苏大人,是他偷了我家的牛!”
“你少血口喷人,凭什么怎么说?”
“我家的狗只看到你会叫,还不明显吗?”
二人充满怒气对峙,好似马上就要打起来,苏景奉及时拍案叫停,默默捂住了头。可不止这一件让他头疼,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
“你到底会不会养羊,这死羊把我家的麦苗全吃了!”
“那你不知道围个栅栏吗?”
“我凭什么围?”
“那你凭什么把麦苗种到我家的地上?”
苏景奉欲哭无泪,只能不停地用惊堂木拍案,他有些羡慕俞杭,至少不用听人吵架。可另一边的情况比此处好不到哪去。
“俞大人,你可要帮我把我家那逆子找回来啊!”一老妇人拉着他声泪俱下,哭得要跌倒在地。
俞杭犹豫片刻,接着一把扶住她,道:“老人家,您先别着急,慢慢说。”
老妇人抹掉脸上的眼泪,道:“我家那孩子没啥爱好,就喜欢爬爬树、去小溪捉捉鱼,平日也不曾管过他,谁曾想昨日竟一夜未归,您可要帮我找回来啊。”
“放心吧,您先带我去孩子经常玩的地方看看,或许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