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语气复杂,努力压下的情绪,解释道:“如今丞相都已回到彭泽,可孙半佛却还未回来,想必他已…凶多吉少。那丞相必然已清楚我们的目的,所以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其余两人虽有意反驳,可终究还是沉默。林杏乘胜追击继续道:“放心,我有分寸,就算有变故还有你们呢。”
这下才终于敲定所有的事宜,紧接着便是那封信。若丞相真是林杏的知己,他必定能看出这是何人的字迹。
夜晚如期而至,今天下午过得比往常都快些,或许老天也想知道这场好戏究竟如何落幕。
子时更声响起,打更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游荡,他不知道无意路过的明亮的屋中暗藏玄机。林杏身着黑色斗篷,如同幽灵般来到门前。
“咚、咚、咚!”门未上锁,露出一条小缝,端坐在桌前的身影若隐若现。
“请进。”
她迈步进入,风从未关紧的窗子吹来,露出黑色兜帽下清秀的脸庞。宋丞相明显一怔,仅仅片刻便想清楚来龙去脉,笑道:“真没想到能再次见到林大人,今日那封信是你送来吧。”
林杏同样笑着,道:“自然,丞相可真是个我心有灵犀。”
“不知林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林杏从斗篷下拿出一件物品,扬起手,道:“自然是给大人送您最想要的东西。”
宋丞相立刻猜到她手中是何物,可又判断不出话中的含义,试探道:“林大人这是想通了?”
“当然,若是跟随丞相,我只做小小县令也能拥有一片西施菊,如此划算的事情又有谁会犹豫呢?”林杏没有丝毫犹豫便脱口而出。
丞相哈哈大笑,伸出手,道:“那林大人便将东西给我吧。”
林杏听话来到他的身边,就在将东西快放到他手中时突然收回,接着整个人向窗边跑去,随后将手中的物品利落扔下。
这时丞相才发现她手中的书竟都被撕成一页一页,如今扔出犹如满天飞雪,他不明白林杏的举动,此时外面安静地街道突然热闹起来,充满各种交谈声。
在凌乱的脚步声中宋丞相又想起今日在大堂里想到的闲话,电光火石间他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咬牙切齿道:“这都是你们安排好的?你们觉得就凭这些草民能动摇我的位置?”话到最后还有一丝不屑。
林杏摇头,淡淡道:“自然不能,可若是京城那边也是如此呢?”
宋丞相放下一直握在手中的茶杯,抽出剑指着林杏问道:“你这是什么何意?”
林杏上前两步,猛地握住剑尖,不顾手心被划伤的刺痛道:“扶绸,丞相可还记得?”
宋晨辉妄图将剑抽回,不成想却未成功,他保持原有姿势不动,回道:“不过是一个孤女,你提她作甚?”
“哈哈哈,不过是个孤女。”林杏突然停下大笑,语气阴沉,“若不是你,她又怎会如此?丞相不会将南汝的大火忘了吧?”
宋晨辉立刻反应过来扶绸的真实身份,可仍无所谓,态度依然散漫。见状林杏将袖中的物件扔到他的脚边,借着摇曳的灯火看清这是枚白梅发簪。
“你从哪找来的?”宋丞相将剑往前送几分,逼问道。
“温暖。”
仅仅两字便让宋晨辉瞳孔放大,他轻轻开口:“她竟然还活着?”毫无愧疚。
林杏打断他的沉思,开口道:“若是丞相此刻回京城便会发现大理寺外也有同样多的百姓围着聆听您的事迹。”
“可那又如何?”
林杏不答,莞尔一笑,紧接着将丞相猛地向后一推同时散出白色粉末,宋晨辉立刻抬手捂住鼻子,林杏看准时机转身翻出窗外,不知何时街道上的人群已经消散,地上也是干干净净,仿佛方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