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带路吧。”
林杏本以为走两步路就到了,可没想到竟然要坐马车,她摇摇晃晃很久,忍不住向车厢外问道:“咱们要去哪里?还有多久能到?”
“回林大人,要去大理寺,还要半柱香。”
她本有些起疑,可身旁的云直面色无异,林杏也放下了心,靠在那发呆,就在她快要睡着时,马车终于停下。
“林大人,到了。”
被云直扶下车后,林杏得以看到大理寺的全貌,十分雄伟的外观让她惊讶,下一刻她意识到,来大理寺不会遇见苏景奉吧。可现在已经没了退路,林杏只能硬着头皮上。
云直在寺外等待,林杏独自跟着侍卫不停穿梭,她终于停在一间屋外,深呼吸,敲下门。
“进。”沈凌的声音。
推开门,林杏第一个看见的不是沈凌、也不是苏景奉,是俞杭。
俞杭本已开始处理事务,一看到林杏,手中的毛笔顿住,林杏也差不多,全场只有沈凌最自在,他装作看不出二人奇怪的氛围,笑嘻嘻地开口道:“这些事务实在太多了,可我不放心假借他手,这才请二位过来。”
林杏这才回过神,往离俞杭稍远些的位置走去,边走边说,“说来说去,你就是懒。”
“非也,非也,对了,这里竹简太多,你坐在另一个位置上。”沈凌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眯眯地盯着林杏。
屋中只有四个位置,除了这个,另一个在俞杭的旁边,见沈凌这般说,林杏也只能调转方向坐到他的旁边。
等林杏坐稳,沈凌才收回目光,专心处理自己的事务,林杏随手拿过一份竹简,打开,细细读完,神色复杂地抬头,思考片刻后放下这卷,拿起另一卷,接着抬头,放下,如此重复了四五遍,林杏认栽地瘫在凳子上。
竹简砸在桌上的声响不小,沈凌自然注意到了,“怎么?这不是林掌柜擅长的部分?”
林杏没好气道:“你都叫我掌柜了,你觉得呢?”
她犹嫌不够,接着道:“这都是什么玩意,第一份说一男子入室盗取一户人家的钱财,甚至将主人打成重伤,调查后发现这男子是这户人家遗弃的,当初这户人家嫌弃他残疾的胳膊,这应该怎么判罚?”
“还有第二份,一男子在路上捡到一串珍珠,他以为没人要转手卖了出去,可珍珠的主人随后找上门说这是他的,但男子已经把钱花完,也找不到买珍珠的人,一番拉扯下来,男子发现这珍珠是他曾经被盗走的,而□□人也是花钱买的,现在该如何?”
林杏一口气说完这些,欲哭无泪地闭上眼,将胳膊放在眼前,企图让自己忘记这一切,沈凌在一旁大声地笑。
“笑够了没?”实在是受不了的林杏直起身决定证明自己,她随手抽过一卷,又认命地将竹简摔在桌上。
“这个更是离谱,大理寺还管夫妻吵架?”
俞杭回道:“这个不管。”
“那这是什么?”林杏将这份竹简递给俞杭。
他看过后皱起眉头,“或许是整理竹简的小厮放错了。”
林杏接受这个回答,下一刻门被猛地推开,“这里可有一份夫妻吵架的文书?”
只见苏景奉气喘吁吁地扶着门立在门外,沈凌惊讶道:“还真有,方才我们还在讨论此事。”
苏景奉大步上前,“快给我,有要紧事。”
俞杭:“何事如此着急?”
“方才有人来报,大理寺旁外有一妇人要喝药自尽,那人说她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托人将状告进大理寺,本以为能有人主持公道,可如今却杳无音讯,我这才急忙来找竹简了解情况。”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俞杭连忙将竹简递上。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