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轻松:“洗澡去了。”
在南半球赤道附近的冬日,他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时看到商陆靠着墙屈膝坐着,手里翻着一本小书,透过眼镜的视线很专注。
他看书的样子总是很年轻,仍然像个学生。柯屿时常忘了他已经二十九,而自己也已经三十四了,他已经到了自己当初认识他、爱上他的年纪。一个二十四的会爱上二十九岁的男人,因为那是对方最好的年纪,一个二十九的,却未必能爱上三十四的,因为那是他自己最好的年纪。
“你让我想到了大学宿舍生活。”柯屿擦着头发,经过他时,带过一阵清爽冰冷的水汽。商陆睡外侧,他睡里侧,插电源线、垂头发的动静都隔着薄薄的隔断很清晰地传来。
商陆放下书,静静听了会儿,起身走到柯屿那边,站着看他吹头发,几秒后,从柯屿手里接过风筒,一手穿过他柔软半湿的黑发,帮他吹了起来。
柯屿屈膝坐着,乖乖巧巧的。风声很大,两人都没说话,只听着耳边的吹风机与车窗外的海浪混成一片。
“好了。”商陆说,拔下电源。
“好了,那我们就来讲故事吧。”柯屿说着,拍了拍身边的床。但商陆没坐过去,而只是贴着车身漫不经心地靠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柯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