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之刚踏出殿门,便见赵宰相拦于阶前,双手背负身后,神色阴沉地盯着他。
两人目光对上,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只见赵宰相冷笑一声,语气不紧不慢,话里话外透着几分讥讽:“夜王殿下倒是好本事,明明腿疾缠身多年,竟还能来觐见,陛下信你,百官信你,倒让我这老臣,白担忧了一场。”
谢浔之微微挑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天生的傲然。
“赵大人费心了,毕竟身为王爷,些许病痛不算什么,若是因为一点伤势就任人宰割,那才是真正的可笑。”
赵宰相眯起眼睛,眼底浮现出一丝森然之色:“夜王殿下好大的口气,朝堂之上,可不是比谁口齿伶俐的地方。”
听此话,谢浔之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确实不是比口齿伶俐,而是比谁手握实权。”他顿了顿,目光淡漠地看着赵宰相,语气不带丝毫温度,“只可惜,有些人纵使手握权柄,也不过是个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
赵宰相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压下心头的怒意。
冷声道:“夜王殿下的意思,是想与老臣作对了?”
而谢浔之只是轻笑一声,眸色深邃,仿佛看透了一切。
“赵大人,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赵宰相被这句话气得不轻,眼中寒光闪烁,冷声道:“夜王殿下,莫要忘了,你的腿已经废了多年,如今即便能觐见,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朝堂上的事情,哪是你能左右的?”
听后,谢浔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似是根本不将他的挑衅放在眼里。
“赵大人倒是操心得很。”他微微侧首,声音低沉淡漠,“不过可惜,你的一手算盘都落空了,剩下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的好像我愿意操心一样!”赵宰相的拳头猛地一紧,脸色更加难看。
谢浔之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便要离开。
站在原地的赵宰相,目光阴沉地盯着他的背影,胸膛起伏不定,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狠色。
他自问掌控朝堂多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从未有人敢如此无视他,更别说一个曾经“站不起来”的废王!
更让他恼怒的是,他本以为谢浔之真的身体不行,早就打算借此机会让皇上收回他的兵权,哪知这人竟突然恢复,还当众打了他的脸!
就在这时,赵怀安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低声道:“父亲,夜王竟然真的能站起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被声音吓一跳,赵宰相猛地回头,才发现自己身边还站着这个蠢猪儿子,他不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怒气:“你倒是还有脸问?”
被斥责一顿,赵怀安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赵宰相冷哼一声,眼神犀利如刀:“你让我去夜王府闹事,结果呢?闹得鸡飞狗跳不说,还让本相丢了面子!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赵怀安低下头,支支吾吾地道:“孩儿、孩儿不是想……想给自己争个机会吗?毕竟府里催得紧,我也是不得已才去的。”
“争机会?争什么机会?”赵宰相气得胸膛起伏,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你一个堂堂宰相之子,竟然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要本相替你收拾烂摊子?”
话落,赵怀安不敢反驳,低头站在原地。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能怎么办?忍呗!
赵宰相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冷冷地道:“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去招惹夜王,否则,你别想再从我手里拿走一文钱!”
这一听,赵怀安的脸色顿时变了,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