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盛夏言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歉意:“林彦……他已经不在了。”
这句话落下,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整个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然而林父的神色微微一滞,脸上的笑容僵住,手指颤抖了一下,像是不敢置信一般:“你……你说什么?”
“林彦……在寺庙附近不慎落水,等我把他救上来时,他已经……”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手中缓缓地拿出了那只布袋,“这是他最后交给我的东西,他让我把这些银两捐给需要帮助的人,说这算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
而林父盯着那只布袋,眼神微微恍惚,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许久,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低哑:“我早就知道他活不了多久。”
闻言,盛夏言怔住,惊讶地看着他:“您已经猜到了?”
只见林父缓缓点头,眼底带着深深的痛楚。
“彦儿他……自小因为怪病体弱,近几年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带他求遍名医,可是都无能为力,那些大夫告诉我,他活不过今年。”
他勉强挤出一抹苦笑,“所以,他想出去看看世界,想去学医,哪怕不能治好自己,至少也能学点医术,不为自己留遗憾。”
“我当时就想……反正他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与其困在这小村子里等死,不如让他走出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
他缓缓伸手,颤抖着接过布袋,捏紧在手中,低声喃喃道:“他果然……还是没能熬过去。”
眼泪,终于还是滑落了下来。
盛夏言看着眼前这个强忍悲痛的老人,心里更加难受。
“林伯,我会替林彦完成他的心愿,他想学医救世,虽然他已经不在了,但我会替他行医,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听到这话,林父抬眸看着她,眼底的泪光在烛火中微微闪烁,片刻后,他轻轻点头,声音沙哑:“谢谢你……谢谢你。”
而盛夏言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外的风轻轻拂过竹林,带着一丝清冷。
第二天一早,盛夏言整理好行囊,准备离开。
她站在院门口,看着坐在屋前的林父,轻声道:“林伯,您要保重。”
林父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声音有些颤抖:“去吧……你也保重。”
盛夏言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然而,她走后不久,林父终于再也忍不住,仰天长叹,泪水滑落满面。
独自一人回到屋内,取出家中存放多年的老酒,倒满了一杯,举起杯子,朝着门口的方向,轻轻地说道:
“彦儿啊,你走得太早了……但爹不会怪你。”
一口饮尽烈酒,眼泪落入酒杯,喃喃自语:“你这辈子虽短,但至少认识了一个值得交的好朋友……你没白走这一遭。”
夜色降临,屋内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照出林父孤独的身影。
而盛夏言的背影,也逐渐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不觉走进了一片密林。
树影晃动,微风吹拂,带来一丝凉意。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枯叶被风卷起,在地面摩擦出沙沙声响。
盛夏言抬头看了看天,眉头微蹙。
她已经在这片密林里绕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明明是顺着下山的方向走的,可不知为何,越走越深,周围的景象仿佛一成不变,宛若陷入了一个无形的迷阵之中。
“真是晦气。”她低声咕哝了一句,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藤蔓,继续向前。
然而,还未走出几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