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盛夏言靠在小黑屋中,冷汗濡湿鬓角。
她已解了手上的绳结,只等时机脱身。
只是,她心中也隐隐一震。
婉晴?为什么要绑我?
这一切……和谢浔之又有多少关系?
她咬紧牙关,感觉大事不妙。
婉晴被禁足后回到院子,心里早已怒火焚心,恨意滔天。
谢浔之那一脚不仅踢碎了她的自尊,更将她这些年在宫中苦心经营的一切碾得粉碎。
而她所嫉恨的源头盛夏言,如今却还安然无恙地被他护在掌心。
“既然不能留在他身边,那你也别想安生。”
婉晴低声冷笑,带着两个心腹宫女悄悄潜入后院东屋。
那里,她之前关押盛夏言的地方。
盛夏言被绑了整整一日,虽解开绳索,但体力不支,加上饮食中断,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见婉晴重新出现,她微微抬眸,眼神清冷:“你又想做什么?”
婉晴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咬牙切齿:“别装了,盛夏言,你早就恢复记忆了对不对?”
“从你进宫开始,你就一直在耍我,你骗我说你忘了他,骗我说你无意争宠,结果现在你成了御医,人人都对你另眼相看,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做的?可真是好算计。”
盛夏言靠着墙坐着,淡淡道:“我有没有恢复记忆,与你无关。”
“你若心中安稳,又何必惧我一人?”
“闭嘴!!”婉晴尖叫一声,猛然挥手扇了她一巴掌。
“你不是装清高吗?不是不屑与人争宠吗?那你跪下来给我磕头!给我道歉!!承认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盛夏言侧头,脸颊上火辣辣一片,唇角有血渗出,眼神却更冷:“婉晴,你疯了。”
“疯?”婉晴目光涣散,笑容癫狂,“你才是疯子!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
说着,她忽然抽出藏在袖中的细匕首,寒光一闪,直指盛夏言:“你若不死,他就永远不会看我一眼!”
“既然你抢不走他,那我就毁了你!!”
盛夏言眉心一紧,刚要翻身避开,却听“砰”地一声,房门被人踹开!
“够了!!”
一道冷厉如霜的声音从门外炸裂开来。
谢浔之身披玄色常服而入,手中尚带血气,一把夺过婉晴的匕首,将她整个人反压在墙上!
婉晴眼中泪光一闪,语气却急切:“殿下,她骗你,她根本没失忆!她从头到尾都在玩你”
“闭嘴。”谢浔之眼神冷得像深冬寒潭,“盛夏言是否记得我,我从不在意。”
“可你想伤她,就该死。”
婉晴呆了呆,忽然崩溃般尖叫:“你根本就没心!!我为你忍辱多年,处心积虑守在宫里,你却为了一个连你是谁都不记得的女人,把我关进地牢?!她值得吗?!”
谢浔之没有动怒,只冷冷一声:“来人。”
“将婉晴打入天牢,交刑司处理。”
“若有一日她再敢出现在朕眼前,格杀勿论。”
婉晴听到“天牢”二字,脸色瞬间煞白,疯狂挣扎:“不!我不下去!我不去天牢谢浔之你会后悔的!你会”
她的话被堵在喉中,被侍卫拖出门外时,眼里尽是绝望与怨毒。
阴暗、潮湿、发霉、腐臭。
这是婉晴被扔进地牢的第三天全部的感受。
她现在衣衫凌乱,发髻散乱。
看守她的狱卒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姓周,是地牢里出了名的贪婪又残忍之人。
“啧啧,怎么现在连口水都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