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晓得啦。”宫女语气暧昧,“不过您放心,都是夸您的话,说您清新脱俗、医香双绝,可不敢说您不好。”
“啧啧,真是风头一时无两啊。”
盛夏言听着心烦,甩袖便回了寝殿。
这谣言来得太快、太汹涌。
她不过与赵晟一同前往桃花源帮忙种了个树,谁知竟被传得这般……亲密无间?
难道宫中有人在推波助澜?
当日下午,御前内侍奉旨而来:“王上召御医素语姑娘入御书房议事。”
盛夏言只得换了衣袍前去,心中已有不详预感。
御书房内香炉燃着冬藏陈香,王上未着朝服,穿的是常服龙纹锦袍,神色温和,神情却不如往日清冷。
他眼神落在盛夏言身上时,目光沉静中带着审视,却又不动声色。
“你可知宫中议论你与赵晟之事?”
盛夏言低头行礼,声音清亮:“回陛下,臣女方才得知。”
“你怎么看?”
“……皆为误传。”她斟酌语气,“臣女与果亲王,不过同游桃花源,帮忙种了树....从未逾矩。”
王上微微挑眉,似乎没想到她否认得如此干脆。
更何况只是种树这个借口让人难以置信。
“可朕听说,你们同饮同居、共赏春花,就算种树又为何找你……你真觉得,旁人看了,会信你只是帮忙?”
“陛下!”盛夏言忽而抬眸,神色冷静又坚定,“臣女一心研医治病,从未有他想。”
王上看着她眼中的认真,沉默良久,才低声叹了口气:“你性子倒是倔得很。”
“不过……也罢。”
他缓缓起身,走至她近前,语气忽然转为柔和:“你可知,你是朕亲自提拔进宫的?”
“当初在艳妃身边可是朕容许过的,后来你受了宫中不白之冤,朕也暗中压下不少风声。”
“如今赵晟那小子亲自出手带你离宫,宫中多少人说,是朕默许你们结亲,可朕若不应,倒像是做错了。”
“……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盛夏言心口一震,怔怔望着他。
他是在提醒她,她之所是,皆因王上,他也是在警告她,应该帮谁。
她缓缓跪下:“臣女明白。”
王上满意地点头:“好,既然传言既起,就顺势而为。”
“你不必立刻答应赵晟,但这段时日,朕希望你认真想清楚,你始终,是朕宫里的人。”
“……是。”
第二日早朝之后,一道圣旨便传遍六宫:
“盛夏言,德行端谨,精于医理,素行清洁,朕心甚悦,着为‘宫内正御医’,掌内廷女诊、香术调气之事,钦此。”
暮色沉沉,宫中银灯初上。
阿黎正在院中摆弄着小炉,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刚要起身,就见盛夏言穿着一身灰蓝色宫袍,带着些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她眼眶微红,手中拿着一道公文。
“怎么回事?”阿黎敏锐地察觉不对,立刻站起。
盛夏言低头,将手中调令递给她。
阿黎接过一看,只见红印赫然,几行墨字写得明明白白。
一瞬间,阿黎怔住。
她惊喜,却也一阵酸楚。
“你……要搬走了,去太医院。”她眼中泛起水光,声音却低下来。
盛夏言勉强一笑:“我也没想到我们分离的这么快……”
两人对视,眼中情绪万千。
阿黎倏地拉住她的手:“那今晚,谁都不许管,陪我喝酒吃肉!”
盛夏言一愣,旋即咧嘴一笑:“行,都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