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令下,几名宫女面面相觑,但因郡主身份尊贵,也不敢轻动。
文婕妤等人灰头土脸,只得冷哼一声:“好,好得很,你有小郡主撑腰,将来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说罢气冲冲转身离去。
赵玉凝还在后面气呼呼喊:“别让我在御花园再看到你们!不然就让哥哥把你们全赶去祠堂抄佛经!”
待她们走远,盛夏言才轻声道:“你今日太冲动了。”
赵玉凝却一脸傲娇:“我不冲动,我是在护你。”
“你教我香术,待我如亲妹妹,我当然要护着你!哪怕是她们是妃嫔又怎样?”
她拽着盛夏言的手,小脸扬起:“你以后若再被她们欺负,就告诉我,我来收拾她们。”
盛夏言低头看着眼前的孩子,心中一暖。
曾经那个只知撒泼耍赖的小郡主,如今却成了会护人的小战士。
她缓缓笑了笑,轻声道:“好,若以后我遇到欺负,就唤你。”
“说好了!”赵玉凝得意地点头,“我可是皇后的女儿,我说话最管用了!”
阳光洒下,树影斑驳,两个身影在杏花树下相对而立,香风扑鼻,恍若岁月静好。
皇宫东南角落的景熙殿,平日里鲜少有人提及,自太先皇宠妃去世后便封闭多年,如今除夕典礼偶有打开,也从未再住人。
偏偏这日,却有宫人匆匆传来口谕,说王上召盛夏言前往此殿密谈。
那宫人穿着御前小内侍的衣袍,言辞恭谨,语气却不容置疑:
“王上说,景熙殿内有要事相谈,不可外传。”
盛夏言一听“王上召见”,心中虽觉疑窦,却一想到自己一直想要找王上开口讨回忆丹,便压下了迟疑。
她至今仍未拼齐所有记忆片段,而那个梦里反复出现的黑袍男子……她模糊地知道,那人很可能与她命运纠缠至深。
“也许……正是王上今日想与我说些什么。”
于是,她将手中药卷交由阿黎保管,未惊动他人,只悄然跟着内侍踏入了那幽僻宫墙之间。
景熙殿深处,昏黄日光穿不过殿檐,长廊寂静无声,四下无人。
盛夏言踏入那扇半掩的红漆大门,刚跨入门槛,“砰”地一声,身后重门骤然关死,铁锁随之紧扣。
她心头一震,猛然回身,撞上冰冷的铜门。
“谁?”
没有回应。
她用力拍门,空荡的宫道中回音隆隆,却无人应答。
她定了定心神,四下望去,殿内陈设看似整齐,却与普通寝殿不同。
满殿红纱垂落、喜字盈墙,连地上铺的毯子,都是大红金绣,边角还散落着一些早已风化的花瓣。
一盏红烛孤零零地插在供案上,蜡泪已经凝固,却像是刚燃过一般,透出丝丝暖光。
“这……是喜堂的装饰?”
盛夏言心口一紧,忽然意识到不对。
她退后一步,脚底踩到一只倒翻的红盖头上头刺着鸳鸯双喜,绣工诡异华美,边缘微微浸着褐色的旧痕,像是……血。
“这是陷阱!”
她猛然转身,试图撬门,却发现这宫殿的锁扣与常规大不相同,外边还被人从内道铁栏锁死,无缝可破。
窗户也紧闭,外头钉了封板,连光风都透不过来。
忽而,一阵风从屋内吹起。
她分明未见窗开门动,屋内帷幔却无端晃动起来,红纱轻摆,仿佛有人潜行而至。
盛夏言背脊微凉,连指尖都僵了几分。
空气仿佛骤然沉重,连那盏孤烛也忽明忽暗,发出“哔哔”的跳动声。
她强自镇定,手指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