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配。”
赵玉凝一下子脸色变了,小嘴撇着,眼圈都红了:“我又不是想你给我磕头!我、我就是想学嘛,又不是要你当老师!”
“你要是觉得我上次错了,我已经道歉了啊,你还生气?”
她说着说着,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像只被欺负的小猫。
盛夏言抿唇未语。
她心中并不是真的生郡主的气,只是……这个孩子从小养在蜜罐中,得宠成性。
若事事顺她,难免重蹈覆辙。
她不是不懂教人配香,只是不想给她错觉,任性了、哭一哭,什么人都会顺着她。
于是,她只是淡淡道:“香料配方不同体质易出岔子,不适随便教人。”
“郡主贵体,还是请内廷香司另请高手。”
赵玉凝一愣,知道自己是被拒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没说话,只狠狠转身跑了。
自那日之后,赵玉凝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三天两头往碧霄殿跑,理由五花八门。
有时是“阿黎姐姐不在,我好无聊”,有时是“我做了桂花糕给你吃”,还有一次更离谱,拿着绣歪的荷包来请教:“我这个像不像小老鼠?”
一开始阿黎还有些警惕,生怕这小祖宗又来惹事,但几次之后,看她也只是在女主身边蹭着不走,一副老实求教的模样,也就逐渐放松了下来。
这日午后,盛夏言刚刚晒完药材,洗净手准备调香,又听见院门外有人欢快地喊:
“素语姐姐!我来啦!”
她额角跳了跳。
赵玉凝身穿碎花小襦裙,满头绸带晃晃悠悠地进了院子,手里还拿着一个香囊盒子。
“我昨天去御香司偷看他们拌香了,可是我闻着和你调的不一样,没你弄得好闻……”
“我试着照他们的法子弄了这个,你帮我闻闻,是不是太呛了?”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盒子,一股扑鼻的麝香味扑面而来,呛得盛夏言皱眉:“你这是拿了男用驱瘟香方子?”
赵玉凝一脸懵:“不是香就是香吗?你不都说用香料嘛……”
盛夏言看着她一脸无辜,忍不住扶额:“香分寒温,有明香、暗香、柔香、烈香,你体质偏虚阳,禁用麝香、龙涎,否则易引气血紊乱,刺嗓呛鼻。”
“……听不懂。”
“所以我才不教你。”盛夏言斜她一眼。
赵玉凝瘪着嘴,一副心碎模样:“那你能不能写张方子给我?我真的想学……我可以少吃一顿饭来换!”
“那你怕不是要瘦成细竹竿。”
“真的!我发誓!”她举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不捣乱,不撒娇,不喊人打你!”
“……听着更像威胁了。”阿黎从屋里慢悠悠走出来,一手叉腰,“我说小郡主,你这连哄带骗又发誓的架势,不如干脆住进来吧?”
赵玉凝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盛夏言差点没被茶呛住,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我怕你住进来,我就得天天配香给你提神。”
赵玉凝委屈地叹了口气,低头掰着手指:“那我能不能每天来一个时辰?我不吵,不闹,就看看你怎么配……”
“我可以洗药盏、打杂、磨香粉、采花瓣……你说什么我都做!”
“你不是说不能教人配香吗?那我不学,我看总可以吧?”
她一口气说完,一双眼巴巴望着盛夏言,竟带了点小狗般的可怜劲儿。
盛夏言看她这几日确实没再乱来,神色温顺,心中也稍稍动摇。
“你若真肯一心学,就从最基础的香识开始。”
赵玉凝一听,立刻满脸欢喜:“那